于侍妾心里的感受,像起伏不定的山脉一样,前一刻还听说陈潇潇葬身火海了,这一刻又听说她晋封侧妃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侧妃是又喜,又愁,喜的是陈潇潇安全将粮草运送到边关,解了王爷的急,愁的是,陈潇潇此去,必将王爷的心,占的满满的。
往后,哪有她们的位置,还不都是靠边站?
这时间一久,如果陈潇潇的肚皮争气,那她们就更被遗忘在角落里去了。
李侧妃抱着自己的小郡主,目光幽深地看着池塘里的鱼,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小郡主的背。
她怀里的小郡主睡得正香,奶娃娃刚喝过奶,眼睛又闭上了。
她身后的婢女跪着,不敢抬头。
柳侧妃脸上面无表情,似是随时都能发作。
她心里想着,原来,所有人都低估了陈潇潇这个乡下丫鬟,其实,从她成侍妾后,就该忌惮她的。
偏偏她几次失手以后,未曾想过怎么对付她,小打小闹几次,也就过了。
没想到,此人能做侧妃,柳侧妃觉得恶心,与一个乡下丫头同一个位份,让她着实膈应。
她们家世相差不大,都是京城世家里的,而陈潇潇凭什么,也能做侧妃。
凭什么,柳侧妃紧拧的眉头久久不消,她想着想着,手不由用力。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让柳侧妃惊醒过来,她弄疼小郡主了。
一声比一声高的啼哭声,让柳侧妃不耐烦,“把她带下去给奶娘。”
以往听到小郡主的哭声,她还没有感觉,现在确实十分厌恶。
婢女站起来,小心地接过小郡主,离开。
柳侧妃一个人待在凉亭里,心烦气躁的。
琉璃这时候回来了,靠近柳侧妃,“主子,打听到了。”
柳侧妃回头,“说。”
琉璃看了眼周围,低声说:“那次粮草队伍失火,与王妃有关,老爷来信,让王妃去带发修行给王爷祈福,其实只是个借口,想要做个皇上看的。”
柳侧妃不语,爹怎么没跟她说这个事?
琉璃接着道:“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做?”
柳侧妃问:“你打听的,可有证据?”
琉璃摇摇头,“没有。”
柳侧妃嫌弃一般离琉璃远了点,“没有你跟本妃说什么?”
琉璃刚要解释,柳侧妃又说:“带发祈福,那何不直接剃发?显得更加诚心一些。”
琉璃:“您是说……”
柳侧妃提步往院里走,两人偷偷摸摸地去商量了。
两天后,柳如玉给安王祈福的队伍出发了。
全城的人都知道,安王妃上南山寺替安王祈福,加上之前柳如玉筹集了两次粮草,让老百姓心里觉得,这王妃,确实是好的。
所以她这一出门为慕容盛祈福,城内两旁都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老百姓个个都说着安王妃的好,说她做过什么,说她一定是温柔的女子。
可惜,当日柳如玉的马车裹得严严实实的,城中百姓跪了一地,什么都没看到。
柳如玉率领王府侍卫,大张旗鼓地离开了府城,往南山寺走。
王府大门自柳如玉走后,大门紧闭,王府里一点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