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混了一天,傍晚,她照常坐三英的牛车回家。
而她后边,赵祺骑着毛驴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好似许冬儿的保镖。
何钰受不了他们那隔老远眉目传情的贱样,这三个月来都不和他们一起回家,在百味轩吃了晚饭再回。
“冬儿,我看你和赵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他咋还不上你家提亲哩?”
三英赶着牛车往前面走,也不回头看后面的许冬儿,只问她道。
许冬儿呵呵笑,“谁知道,他把他七舅给得罪了,他七舅不给他出面呗,就急死他。”
三英闷头一笑,接着叹了口气。
“唉,你之前和宝妹最要好了,现在为了赵祺,你俩都不说话了,你说宝妹要知道你和赵祺要成亲了,得多难受呐。”
这话许冬儿没法接,只讪笑了两声。
若说这事,她和赵祺都想过,这也就是一直由何钰高兴,拖着没提亲的最大原因,就想着再缓缓,缓到西边宝妹找着婆家再说。
可左等右等,一直没听宝妹再找着婆家的消息传出。
倒是肖氏像看出什么似的,借着骂圈里猪的由头,变本加厉的骂她,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但人家骂的是猪,又没骂人,她两个哥哥听着也不好回嘴,只装作没听见,让赵祺每日天黑透了再过来教他们。
“三英,你有喜欢的人没?”
不提那事,许冬儿岔开了别的话题,想着三英要没有心上人,可以介绍给罗彦认识。
三英和罗彦是她穿越过来后,认识最好的朋友,她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不告诉你。”三英害羞,嘟囔了一句。
“诶,那你这样说那就是有了呗,你快说,是谁,咯咯咯…”
“啊,你别薅我呀,咯咯咯…”
一时间,清脆爽朗笑声随风飘扬开去,听着比远处山涧潺潺流动的清泉还悦儿。
赵祺跟在后面,观许冬儿笑得好似一朵在碧波中摇曳的水芙蓉,有一瞬间,他觉得既然穿越的事实无法改变,不如就留在雨山村。
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尝不是快意人生。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只停留了一瞬,下一瞬,他就觉这恐怕要成一种奢望。
因为前方就到了村口,而许家门前聚集了众多村民,皆是群情激昂。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面,许冬儿也发现了自家门前的异常。
仔细听了听那哭喊的内容,她心头一紧,看向后面不远处的赵祺。
接着许冬儿的目光,赵祺突然勒紧毛驴调了头,大喊道,“冬儿,快过来,我们走!”
许冬儿懂,急忙跳下牛车往他那边去。
然为时已晚,早有眼尖的婆妇瞧见了他们,跳脚大喊,“哎呦,你们瞧诶,许家那不要脸的小娼妇回来了!”
“快抓住她,她要逃!”
一顿混乱中,可怜许冬儿刚跨上赵祺的毛驴没跑两步,就被后面追来的几个精壮媳妇给拽了下来,接着被反扭住手带到村前河边。
赵祺亦被和潘梁要好的几个二流子箍住跟在后面。
听着村民的吵嚷,再看看村民带他们站定的位置,他们已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