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仙居殿吧。”
转乘软轿步入上阳宫。随行的一众人皆是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景致。为了方便韦昙华和荀鸢陪着桓儇一块住在仙居殿,至于谢长安则被桓儇丢到了甘露殿那块。
殿内陈设被褥全部换了新的,各处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只见桓儇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侧,拂帘推开窗户后,一方小小的池塘出现在眼前。
“想不到这池子居然还没有干涸。”桓儇折膝坐下,声音柔和,“本宫还以为它干了。”
闻言韦昙华顺着桓儇的视线,看向那一方小小的池塘,“这池子……?”
“本宫当初自己挖的。那时候呆在这里很无聊,反正也没人愿意陪本宫说话。索性就挖了个池子,在里面种些荷花。”说这话的时候,桓儇语气极为淡漠。仿佛刚刚她说得话只是一件与她无关的小事。
就在韦昙华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时。
“行了,奔波一天你也乏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本宫出去走走。”
说着桓儇接过徐姑姑递来的灯笼,移步往外走去。沿着脚下长长的廊庑一路往前而行,黑暗中只能瞧见一豆灯火移行。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一直走到了双曜亭附近才停下脚步。
扫量四周后桓儇将灯笼搁在一旁,从袖中翻出一把匕首来。蹲下身就着泥土挖掘起来。挖了好一会,露出来一个四尺见方的盒子。
桓儇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拿出。接着缓步走到亭中坐下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内整齐摆放着一叠书信。大多数都泛着黄色,染了霉斑,显然已经是存放了很多年。
信上写着阿妩亲启。这些信都是裴重熙写给她的。她在洛阳待了多少年,裴重熙几乎月月都给她来信。刚开始的时候,信上只是问她过得好不好。到了后面裴重熙和她说的都是朝堂中的变故。比如近日成帝又贬谪了谁。
拆开盒中最后一封信,只见信上是写了五个字‘卿安我亦安’。摩挲着信上熟悉的字眼,桓儇叹了口气。近日长安的流言,她亦有听闻。想不到裴家哪些人,居然是竭尽所能的利用裴重熙,实在是叫人厌恶至极。
将信放回盒中,又把土给填回去。桓儇起身提起灯笼继续往前走去,一直到观风殿前才停下脚步。
趁着士卫正在打盹的功夫,桓儇悄悄地推门而入。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宇,眸中闪过思量。犹豫一会,走到一旁的案几前。摸了好一会才从案几下,翻出个玉坠来。
拂去玉坠上的灰尘,桓儇推开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
“您回来了。”徐姑姑迎了桓儇入内,扶她到镜前坐下,“奴婢让人去准备热水。”
桓儇闻言点了点头。
洗去一身疲惫后桓儇仰面躺在床上,皱眉思量良久后眼露厉色,旋即又阖眸睡去。
翌日,荀鸢刚醒就听见了屋外传来一阵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