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接过秦怀道递过来的冰镇葡萄酿,嘬了一口,问道:“对了,这次都有谁跟过来了?匆匆忙忙的,我也没注意看。”
“六卫率之中,除了末将之外,就是程处默和房遗爱那个傻小子。”李牧注意到,秦怀道说起此二人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瞥了瞥,显然对这俩人没怎么看得上。
搜素了一下关于这俩人的记忆,程处默是程咬金的长子,性格和做派么,基本上就是个程咬金mini版,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小子话少,没随他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名字里的‘默’字了。至于另一位,历史上著名的绿帽大师,此时还没有‘尚公主’,不过也快了,如果历史的车轮不改道,再有一年多,他就得娶公主,然后过上青青草原的生活。
“可怜呐!”李牧不禁感叹,一口把琉璃杯中的葡萄酿干了。秦怀道咽了下口水,赶忙给满上,满脸堆笑道:“大将军这是想起了什么了,发出如此感慨?”
“没什么。”李牧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个挂逼,岔开话题道:“去把各卫果毅都尉以上的将军都叫过来,孤要开个会!”
秦怀道有点愣住,心道咱们不是镀金去了么?开什么会呢?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酒壶交给亲兵,亲自跑去叫人了。
不多时,三个卫率,六个折冲校尉,九个果毅都尉齐聚李牧面前。
李牧瞅了瞅眼前的几个人,心中多了三分满意。不得不说初唐之时,即便是将二代们,素质也是说得过去的。眼前的这十几个人,最弱的也是炼体境圆满,秦怀道、程处默、房遗爱三人,都是和李泰一样的练气境一重英魄境。如果单拎出将领单挑,眼前这几个人足以摆平高昌。
李牧的眼神扫过众人,忽然开口,道:“你们最少也是在东宫混两三年的人了,今日孤问一句,孤可信汝等否?”
此言诛心,秦怀道等人对视一眼,急忙半跪于地,齐声高叫道:“末将对太子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表——”
齐刷刷的,像是排练过似的。
李牧摆摆手,道:“这种话就不必说了,既然汝等表了忠心,孤暂且信之,往后再看。现在,孤有一件事要与你等商议、不,不是商议,是命令!”
秦怀道等人赶忙道:“请大将军吩咐!”
“孤知尔等心思,你们把这趟高昌之行,当成了镀金之旅吧?做做样子,混混军功?”李牧冷笑,道:“汝等所愿,孤不愿也。孤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孤决定,挑出一千敢死之士,随孤先行一步,深入大漠,逼近高昌,探听敌军虚实。而大队人马则每日行军百里,乱敌耳目,作疑兵之计。”
“万万不可!”秦怀道等人听得大汗淋漓,个个以头杵地,秦怀道作为代表,大声道:“末将冒死谏言,大将军身为国之储君,怎可以身犯险?若是陛下知道了,我等死罪难逃!”
李牧撂下脸来,道:“你们怕父皇降罪,便不怕孤的军法么?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我为先锋大将,汝等不听命,即刻便砍了,无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