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眼眶通红,颤抖着手悲愤道:“诸位押送过来的粮草,全都是米糠!如今善堂没了粮食,下官本想将赈灾粮拨出些给灾民们送去,谁知,那粮食里头都是米糠,这...这东西怎能下咽啊?”
四爷眼睛一眯:“刘瑜,你把话说清楚。”
三爷暴跳如雷:“就是,给你的是白花花的大米,我等今日看着那大米入了你的衙门,现在你怎么还要过来倒打一耙?莫不是你把那大米贪去了?”
府尹却忽然跪下,对着京城的方向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霎时见血:“圣上啊,老臣对不住您啊,老臣日也盼,夜也盼,没想到盼来的是一堆米糠。如今灾民没米下锅,老臣也已三日米汤未尽,却还要被构陷是那等贪官蛀虫。老臣失职,且等带着灾民熬过这个冬日,老臣必定以死谢罪...”
“好了!”四爷呵斥了一声:“还不抓紧带爷去看。”狭长的凤眸在府尹身上扫过一眼,便带着和众人去衙门查看情况了。
他便是怕有人打粮食的主意,有意将粮食放到衙门,众目睽睽之下,粮食还是出事儿了!他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温酒却有些担忧起来了:“爷我想跟你去。”她追上来说。
“胡闹,在府上好生歇着。”四爷眉头皱的紧。
众人都愣了下,任谁都没想道这时候会有女子站出来。皆是脸色怪异的看温酒,世人都说四爷刚正不阿,不进女色,如今看来,传言未必是真。
温酒却扯着四爷的袖子不松手,外头天都黑了,总觉得今日要出事。不跟四爷在一起,这一颗心实在是没有办法安下来。
四爷尝试将她的手扯掉,可惜没什么作用,最终还是带着她去了。
到了粮仓,府尹便道:“诸位瞧瞧,这粮仓本就空了,里头都是今日诸位卸下来的粮食,只有下官最先查看的两袋子是正常米粮,其余的都是米糠!”
四爷冷着脸上前看:“真的是米糠。”
九爷也赶紧过来瞧,而后又脸色很是不好看的去瞧边上的其他袋子,一个都没放过,全看了一圈,声音里头带了不可置信:“真的都是米糠?”
“怎么会这样?”十爷脸色也不好看。来的时候明明是他们众人盯着看着粮食装进袋子里头的。
三爷当即摇头:“这不可能,我等一路上粮食都没离开过眼睛。根本不会又纰漏!”
皇阿玛命令他们兄弟几个前来赈灾,这运送粮食便是中间最重要的一环,如今才到了这里,粮草竟然全都变成了米糠,可想而知,皇阿玛会如何盛怒!况且这晋阳的一方百姓还等着这些粮食救命呢,这可如何是好?”
“不对!”四爷脸色突然变冷:“将这狗官拿下!”
不言不语即刻就将府尹给拿住了。
府尹眉头皱的厉害:“四贝勒,您这是何意?”
四爷眯着眼睛瞧他:“刘大人,监守自盗,好生厉害呀。”
刘瑜眉头皱的紧:“不知道四爷说的是什么,粮食丢了,下官有何好处?是下官故意给自己找麻烦不成?”
四爷眸色淡淡去看向袋子:“你觉得米糠跟正经的米放在一块儿重量如何?我等马车拉的都是粮食,这一袋米糠才有多重?去沿途查看一下我等车轮碾过的痕迹,装的东西不一样,碾过的痕迹必定不同,一看便知。我竟不知,小小的晋阳府尹,竟然有这般大的本事。”
四爷声音徒然变冷:“刘瑜,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