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言看着他:“那这就得问崇大人了,他……”
“住口!”刘泉猛地拍惊堂木,“你那管家亲口说了,这就是你送给山匪的!还有那山匪也招了,是因为他们配合你被抓,你给他们报酬。而那次他们一个兄弟被白虎所伤,事后对你有意见,还是董玄替你调解的!”
郑尚言闭口不言。
他不能承认,只要认罪,一切都完了。
郑尚言不再配合。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认,也不说话。这态度让刘泉气得直冒火,要不是顾念着百姓,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以前也没想到郑尚言脸皮厚成这样,事实摆在眼前都不承认。
无奈,刘泉让手下把人压了下去,先私底下拷问一翻,择日再断。这一拖,就到了两日后。
因为不招,郑尚言难免会吃些苦头,牢里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刑房典史是一位古板正直的人,不会徇私,怎样对其他犯人的,也就怎样对郑尚言。为此事,刑房典史还被长史叫到跟前寻了个理由训斥一顿。只是他依旧不卑不亢,该问的问,该动手的动手。
两日下来,郑尚言消瘦了一圈,邋遢的胡子挂在脸上,让人都不记得他之前的样子。
刘泉列行公事问了一遍,语气严厉十足,直言到再不招认就别怪他不客气。
郑尚言这次倒是乖巧了,情绪很沮丧,他只好说道:“下官……下官知罪。”
人群哗然。这不是惊讶,是安心。郑尚言认罪了,他们就放心了。
有人心满意得准备回去看店,却有听到郑尚言哭着说道:“可,可下官是被山匪威胁了啊!那些山匪太凶残了,说若是下官不配合,他们会要下官和下官家人的命……下官不敢不从啊……”
这就像是堤坝缺了个口子,洪水汹涌涌来,郑尚言的哭诉也越来越激烈:“下官也不愿意干这种惊险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刘大人,您看,那些金银珠宝,还有钱财,下官一个都没动过,就想着哪日能抓住那些山匪,好如数奉还于百姓手中啊……”
崇利站在角落一时惊至无言。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能信他!狗官惯会蒙骗人啊……”堂外有百姓开骂,挥舞着拳头想打人。
“狗官!狗官!还我们银钱!”
公堂之外瞬间喧闹不止,刘泉皱着眉拍惊堂木,示意他们闭嘴。
他看着郑尚言,见他眼里有期待,不由得喝道:“你是知府!一州知府畏惧山匪,如何能做知府。你熟读大盛律法,却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且不说什么原因,郑尚言,你既做了,就是有罪。”
他站起来,“本官要判……”
“可真是热闹啊。”人群被拨开,两队士兵在两旁肃然而立,一个身形健壮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刘泉看了一眼,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立马从堂上迎过去。
“魏总督。”他垂目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