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灿成天把归辞小姐挂在嘴边,山寨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称李明韫为归辞小姐。
“有本事找薛衍去啊,说归辞小姐做什么,哼。”江灿撇嘴。他是出了名的护短,只护归辞小姐的短。
大家对此心照不宣,也没说什么,就对他傻笑。
“你们老大呢?”江灿问道。
“和丧胆下山了。”闻风说,“方才雨停才去的,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算了,我找他也没事。”江灿把背往墙上一靠,身体微微曲着,一只脚踢了踢旁边的小凳子,“只是你们日后要小心点,和郑尚言牵扯上关系可不太妙。”
“我们是山匪,怕什么。该怕的是他郑尚言,人言可畏,他与我们扯上关系他还想老老实实坐在知府那位置上吗?”闻风说道。
涂庆和炭炭端了盘子过来,葱油饼的香味四溢,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吃饼,刚出炉的。”炭炭笑着说道。
江灿看一眼他们,毫不客气地拿了块饼大口吃了起来,两三口吃完,再吃了两块,然后擦擦嘴,看着涂庆说道:“当山匪的滋味还不错吧,涂大人?”
涂庆早已没有了刚来时的羞愧和尴尬,闻言爽朗一笑,向山匪们摊开手:“不错,真不错,别的不说,就自在,不用像在府衙一样夹着尾巴做人,今日这位大人有令,明日那位大人吩咐,还都勾心斗角的,如今我在山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提多舒坦了!”
“是呀。”小骆附和道,“在这真好,我感觉我们的斗志比在府衙都高,为民除害,山匪未尝不可。”
“听说你们每日都会练兵,像在府衙一样?”江灿瞥一眼小骆穿的新衣,蓝色的绸缎,是量身定做的,很适合练武。
“那是当然。”一个官兵一脸骄傲,“切磋切磋武艺是必要的。而且,府衙总是来找麻烦嘛,我们可不能懈怠。”
江灿笑了几声,抚掌叫好:“下次,我也要正面会会那郑尚言!”
……
……
江灿并没有机会正面与郑尚言对抗,最近闽州城里一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郑尚言根本无心再上山剿匪。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下属垂头问道,“如今城里都在传您与那山上的山匪是一道的,故意不抓他们,又借以剿匪之名来骗取百姓的税赋……”
“真是荒唐!”郑尚言气得摔了一个茶杯,他又受伤了,这次伤的是大腿,没有伤到要害,“本官都伤成这样,还与他们勾结,怎么可能!本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属下自然是信任大人的。”下属说道,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但好像崇大人那边……”
“不用管他,他掀不起什么风浪的!”郑尚言摆手不屑道,“如今攀上了刘御史的路子竟然敢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本官非要叫他知道本官的厉害!这些日子先让他查,要是他真查到点什么,那就……”
郑尚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一州知州的死是大事,但再大的事,在闽州这样的地方,也不过如此。连深得民心的陈恪大人都能被杀,崇利又算的了什么呢。
下属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