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没有做好准备?”他淡淡说道,回头丢下一句话,“她迟早是要和太子见面的。”
薛一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啊,小郡主,迟早要和太子见面的。”白季也重复着薛一鉴的话,他喃喃道,“咱们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不是吗?”
决定来京城,有些事就必须抛却,比如害怕被人发现的畏惧,他们不能因为太子对小郡主有所怀疑就退缩,就想把小郡主藏起来。
白季也不得不承认,薛一鉴的想法虽有些无情,但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让太子等人露出马脚。
“话虽然那样说没错,但……”房务仪说道,“但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啊!万一太子和那姚浦一样,看到小郡主就直接把她抓起来,那小郡主不就糟了!”
“不会。”白季也摇头说道,看着房务仪,“太子与姚浦不同,他不会随意抓人的。”
“小郡主如今是李府三小姐,有李大老爷和李二公子顾着,太子不可能轻举妄动。”
姚浦这人是个疯子,不管不顾逮谁咬谁,可太子不一样,他得权衡利弊,考虑多个方面,此时太子正需要李府的帮助去对抗平王,他不会在这个紧急关头还得罪李府的。
“可……”房务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他就是对薛一鉴十分不满,“那难不成咱们也和薛一鉴一样,随便太子怎么对付小郡主?”
“这时太子肯定对小郡主很疑惑。”白季也沉稳地分析着,“我敢肯定,他派人去光州了。”
“我们的人说他曾派人去光州查二夫人,但一无所获。那个人,是郁大封的弟弟郁步封,对侧妃娘娘一无所知,可如今他派的人定是见过侧妃娘娘的,我猜测,是郁大封。”
“郁大封?”房务仪惊讶地说道,“如今太子身边就郁大封一个心腹,他也肯让他出京?”
“除了郁大封,太子身边没有可以去查这件事的人。”白季也说道,想了想,他开口,“我派人去查一查,是不是郁大封出京了。若真是他,那就说明这件事远比京城政务重要。”
房务仪哼了一声。
“太子是心虚吧!怕当年之事暴露,损他名声!”他气愤说道,眼里闪烁着怒火。“若是天下人知道他对成王殿下做了什么,他的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房务仪身为成王的得力部下,对成王忠心耿耿,敬佩有加,自然对害了成王、两面三刀的太子十分憎恶。
他得知真相的时候,真想提刀杀入京城把太子砍了泄愤。
白季也弯弯唇,笑了笑。
他说道:“只是我不知,太子居然会在意这件事到这个地步。一个像侧妃娘娘的人,竟能让他在这种关键时候把心腹郁大封派出京城。”
要知道,如今平王最得陛下信任,跟随平王的大臣也逐渐变多,太子本就有些式微,还把身边人派出去,那他这一派的势力就越发薄弱了。
且为了明年的燕国使臣来京一事,两派纷争不断,陛下虽听了纪大人的话有意把接待使臣一事交给太子,可毕竟还没有下旨,那就说明,还有更改的可能。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在乎!他心虚!觉得自己对不起殿下和娘娘!”房务仪说道。
“在乎……”白季也喃喃道,想起什么他眉头微皱。
旁边房务仪还在喋喋不休。
“以前殿下和娘娘待他那样好,他不报答也就罢了,还恩将仇报,真是白瞎了我这双眼!”
他气得脸色发青,握着拳头一拳打在冰冷的墙壁上。
“务仪,你觉得,太子对咱们侧妃娘娘如何?”白季也忽的开口说道。
“如何?”房务仪一愣,又生气地说道,“肯定是坏得不能再坏了!若是没有太子,咱们殿下怎么可能会死!侧妃娘娘又怎么会死!有咱们殿下在,侧妃娘娘还会被害吗!”
“亏他说得那么好听,在咱们殿下出征西部时还说会替殿下照顾娘娘,可后来呢,还不是不管娘娘死活!”
说的也是。
白季也点点头。
“是我想多了。”他说道,“若是太子真的在乎,娘娘就不会死,因为所有的事归根究底就是太子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