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李文秋也颇有几分本事,上届科考点了探花,如今已经成了六皇子的伴读,常常行走御前。
云大姑如今随着丈夫和儿子的起势,也成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贵妇。在当年嘲笑她低嫁寒门,还丑闻缠身的老姊妹们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朝阳郡主和小姑子的接触不多,但观其行事作风颇觉厌烦。
是以,才流露出这样嫌弃的表情。
金枝站在一旁回话,“正是大姑奶奶府上的管事妈妈亲自送来的。说是姑娘被御赐了捕快,特意为姑娘设了宴,去李府一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朝阳郡主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来,“打发人去回话吧,就说姑娘外出办差了。多谢大姑奶奶的盛情了。”
金枝应声,正要走,却又被朝阳郡主叫住,嘱咐道。“倘若再问你姑娘去哪儿了,几时动身,预计何时回府,与何人同行等,便一概回了不知便是。”
“是。”金枝道了一声是,便垂首退了出去。
徐妈妈此时端了一碗茶来递给朝阳郡主,朝阳郡主接了,掀开茶碗盖子来,拨了拨里面泡的正好的嫩绿茶叶,叹了一口,“芷姐儿走了月余,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郡主放心,姑娘十三岁就入六扇门了。办了多少案子,经历过多少凶险了,不都是平安无事的。况且,姑娘自幼是大夫人传授的功夫,朱氏可是咱们大齐最负盛名的武将世家。更别提后来姑娘又师从李振宏李大人了。咱们姑娘的本事啊,大着呢。您放宽心。”徐妈妈在一旁安慰。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朝阳郡主也相信女儿的本事,可孩子在外冒险,做母亲的难免放不下心。
这半个月,朝阳郡主都寝食难安,眼瞧着人清瘦了一圈。“前儿去红袖招捣乱的人,最终可查出来,到底是谁派的了?”
“咱们的人跟了他们两条街,后来见他们拐进了永安路后巷,是进了荣国府了。”徐妈妈压低声音,瞧了一眼关紧的门窗。
朝阳郡主眉头微微蹙起,“派去找那王术士的人可回信了?”
“回了。”徐妈妈道,“果不出郡主所料,这王术士拿了钱并没有离开京城。眼下,又在日宗坊一带行走招摇撞骗呢。”
朝阳心中微微有些怒意,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徐妈妈又继续道,“前日有高僧在广安寺设了道场,传道讲经,许是三夫人身边的人去凑热闹,发现了这王术士也未可知。”
朝阳郡主将茶盏放置在手边的桌案上,脸上已挂了寒霜。“当时,是咱们太仁慈了。竟还给了这姓王的一笔可观的钱财,让他外出安置家眷,重谋生路。”
徐妈妈也叹了口气,是他们低估了人性的贪婪。
用他们高教养的行为模式去揣度了一个江湖骗子。
为了能生存下去都能招摇撞骗,此人的道德感必定极低,所以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足为奇。
眼下该怎么办?
朝阳郡主思索片刻后,道,“去派人把王骗子的家室抓了,再把这王骗子给我请到醉仙楼去!我要好好请他吃杯酒!”
“郡主,咱们下手晚了!”徐妈妈一脸遗憾,“王术士的家眷不知所踪。”
朝阳惊诧不已,“在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