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昨晚她再次回到了那烧毁的毡帐外,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那枚香袋或许早就已经烧成灰烬了。
若真是董婉儿所为,那这个几次三番想要害她性命之人,她绝不能轻易放过。
叶卿卿握紧双拳,眸色一冷,前世董婉儿确然有害她的理由,她深爱萧澈,若是她死了,她就理所应当成了萧澈的正妃。
她前世纠结那些和她有过节的小妾,根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董婉儿,那时董婉儿也是待她极客气,成日里一副人畜无害的纯洁善良的病弱模样,看来她前世是被董婉儿这纯洁白莲花的外表给骗了。
叶定远骑马神神秘秘的上前,凑近了对马车中的叶卿卿道:“妹妹,昨晚懿王殿下救了你,你谢过了人家没有?”
他今日可是好几次见到萧澈进了董婉儿的马车,便特地来提醒妹妹,毕竟他知道董婉儿也心仪懿王,还曾多次借机向懿王请教作画,不过懿王只有一个,且是妹妹好不容易看上的,可不能如此轻易就让董婉儿抢走了。
叶卿卿淡淡道了一句,“谢过了。”
萧澈已经进去了好一会了,她这个傻妹妹还丝毫没有察觉,这种毫无警惕和防备,她要如何和董婉儿去争。
叶定远又道:“可曾送过谢礼?”
叶卿卿觉得今日她这个二哥有些古怪,便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昨晚救她的又不只萧澈一人,二哥也带着禁军将士们来救她,她二哥为何单单只提醒她去给萧澈送谢礼,她顺着二哥的目光望过去,便知他是为了萧澈探望董婉儿一事。
昨晚她要应付那些毒蛇,折腾了大半夜,下半夜被萧澈抱上了马车之后,她就靠在马车上睡着了,才睡了没多久,就被玉蝉吵醒了,她被毒蛇咬了之后,疼痛难忍,总是仍不住呻吟。
叶定远策马离马车近了些,伸长了脖子对董婉儿的马车努了努嘴,“二哥方才见到懿王进去了?妹妹难道当真一点都不着急?”
“哦,不着急啊。”叶卿卿说完打了个哈欠。
叶定远有些看不懂她到底是何意,瞧她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又并不像是吃醋了,悄声道:“不如妹妹选一件谢礼给懿王送去?”
找个机会将懿王从董婉儿的马车里唤出来,他觉得董婉儿定是在使手段,想将懿王夺了去,可他看妹妹一副懵懵懂懂,睡眼朦胧的模样,可真是愁死人了。
他这个妹妹他不替她操心,那谁替她操心,身为兄长,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不然她以后就该后悔了,她不能只仗着懿王的喜欢,就毫不在乎,他一看便知董婉儿是个有手段的。
不过还是委婉一些为好,不可打击了妹妹的满腔热情。
送什么都比不上亲手做的来的有诚意,送个香囊,荷包?可惜妹妹那刺绣的手艺,连他都嫌弃,送去给懿王,还是算了吧?
妹妹还会什么?叶定远搅尽脑汁都想不出她到底能送懿王什么谢礼,只见妹妹又打了个哈欠,道:“二哥若是无事,妹妹先去马车上再睡一会。”
叶定远心急如焚,有些恨铁不成刚的看着叶卿卿,若是懿王让董婉儿抢走了,看你躲到哪里哭去。
叶定远眉头一拧,颇为严肃道:“妹妹就知道睡,睡能睡出个如意郎君来?”
叶卿卿扑哧一声,被叶定远逗笑了,她眨了眨双眼,明知故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
叶定远语重心长道:“妹妹啊,你可知懿王已经进了董婉儿的马车了。”
“卿卿知道啊!董婉儿病了,懿王殿下是奉命去探望的。”他去探望之前,还特地来和她提前说过的。
叶定远见妹妹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叹道:“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若是只是探个病这样简单,又何需半个时辰之久,我的傻妹妹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都不信,他那单纯的妹妹却相信了。
叶卿卿抬眼看向了董婉儿的马车,慢悠悠道:“半个时辰确实挺久的。”
不过她知道萧澈去探望董婉儿只是为了今上的旨意,他本就对董婉儿无意,又发生了昨晚之事,若换作是她,她也只觉得心中膈应,只会觉得董婉儿的美丽外表之下,藏着蛇蝎心肠,更别说会对董婉儿生出怜惜之意来。
叶卿卿淡然一笑,劝慰叶定远道:“二哥,今日懿王和我说过的,他是奉旨去探望董婉儿的病情,他好歹也是董婉儿的老师不是?”
叶定远更觉对萧澈越发欣赏了,他竟然事先就对妹妹交代了,他倒是心怀坦荡,可董婉儿呢,她看萧澈的眼神,是那样的情意绵绵,她显然就没有那般坦荡了。
“卿卿,你下来!”
叶定远将叶卿卿拉下马车,走到董婉儿的马车旁,萧澈听闻了动静,掀开车帘,只见叶定远拉着叶卿卿匆匆而来,便明白了一切,他对董婉儿道:“婉儿,你先好好休息,孤有事先走一步。”
他走下马车对叶卿卿柔声笑道:“卿卿这是不放心孤?”
叶卿卿面色一红,睨了叶定远一眼,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道:“才不是呢!”
萧澈嘴角缓缓勾起,缓缓靠近,又道:“若是卿卿不放心,不若和孤共乘一骑,如何?”
这样他便可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叶卿卿急忙摇头,萧澈眼中的笑着越浓,将叶卿卿打横抱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叶定远满意一笑,对叶卿卿使了个眼色,果然是懿王,此法甚合他意。
他凑到叶卿卿的耳边,双手环着她,柔声道:“孤这样,卿卿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