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平冷笑道:“奸贼要杀便杀,何来这许多废话,若我等是那贪生怕死之辈,焉敢行今日之事?”
“可惜了一身本事,却非要参政!”吕布有些无语的看着吉平,好好地太医不当,跑来给人当枪使。
这显然是一个被人几句话闹的忘记自己的立场所在,傻不拉几的跑来刺杀自己的,如果他乖乖当他的太医令,就算张机和华佗留下来,也不可能取代他太医令的地位,偏偏跑出来掺和政事,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吕布很反感。
摆了摆手道:“交给刑部。”
“喏!”两名亲卫答应一声,便押着吉平去了刑部,刑部刚立,正待建立威信,太医令虽然算不得大官,也竖不起什么威信,但背后左右这场局的人,足够刑部立威了。
看着吉平被带走,吕布站起身来道:“今夜月色不错,适合与故人谈心,典韦,陪我走走。”
“喏!”典韦答应一声,跟在吕布身后,离开了吕府,径直去了董承府邸。
董承府中,李蒙、牛辅、吴硕、吴子兰、王子服、周禹六人都在,他们刚刚从吕布府中回来不久,正等着消息,只要那边一得手,他们便立刻行动。
正在七人枯坐之际,却见一家丁进来,对着董承道:“家……家主……”
董承眉头一皱,正想呵斥,却觉室内光线一暗,两道身影已经进来了,待看清两人模样,董承面色一白,起身道:“太……太尉,您怎来了?”
“今日玲绮出嫁,突然感慨良多,这些昔日袍泽,似乎已经许久未见了,所以来走走,不想诸位都在。”吕布径直来到主位坐下,看着众人笑道。
七人暗中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最终还是选择乖乖的坐下来,强笑道:“是啊,当年我等重归长安后,长安城变了许多,当年玲绮还只有这般大,不想一眨眼,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诸位可曾怪过布未曾分权于诸位?”吕布笑问道。
牛辅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厉害,我等这些人年纪也打了,主公愿意让我等位列朝堂之上,已是恩宠,怎会恨主公?”
“不恨,却在今日我嫁女之日,阴谋暗害?”吕布反问道。
众人闻言,面色微变,董承笑道:“主公何出此言?”
“方才吉平带着一碗醒酒汤来要我喝,我不喝,吉平却想要趁我酒醉强行灌我。”吕布看着神色渐渐难看起来的众人:“那其中果然有毒。”
“这吉平当真该死,不过主公,此事与我等无关呐!”李蒙连忙叫冤道。
“那……”吕布看向他道:“今日辰时,你麾下禁军无兵部调令,擅自离开未央宫,去了何处?还有左右戍卫军两卫……”
看着七人彻底变了的脸色,吕布摇头道:“我代各位也算不薄,各位因何如此?”
“不薄?”牛辅冷笑道:“我昔日统帅五万西凉军,如今麾下兵权却不足三百,更受并不管辖,更无尺寸封地,这叫不薄?”
“太尉依靠我西凉将士才能坐稳关中,然得关中之后,却视我等如草芥,如何不薄?”李蒙也起身怒道,当年他和樊稠都是董越麾下,董越一死,兵权就在他们手中,吕布正是先得了他们手中的军权,才能有后来席卷关中之事。
“我以高官厚禄相待,这叫草芥?”吕布气笑了,这帮人显然是被人挑拨了,却还不自知。
“高官厚禄?”董承冷笑一声,起身道:“吕布,你既然知道能得关中,乃是因我西凉将士,但此后屡次分权,却未考虑过我等半分,张辽、高顺、徐荣这些非西凉将领却能把控军权,而我等却只能得庙堂虚位,我当初皆力辅佐你,然陛下选后,为何是那伏家却非我女做那皇后!?”
“我儿不过无意失守杀死一人,为何便要赔罪!?”李蒙又喝道。
“文远曾以数百骑在西凉大破羌军,当年建立西域都护府,我问过尔等,但无人愿去那苦寒之地,是文远千里转战,九死一生大败西域诸国,才有今日丝绸之路之繁盛,他得高位有何不妥?高顺自随我以来,任劳任怨,入南阳后数败荆州军,三路诸侯齐攻南阳,他依旧为我守住,他得高位很奇怪?”
吕布顿了顿,看着众人问道:“徐荣几度为我驻守长安,令我后方无忧,长安士人几次反叛,若非徐荣,我等如今早已无家可归,我于他高官有何不可?诸位自我等定关中以来,可有尺寸之功?甚至纵容子弟欺压百姓,依律惩处,有何不妥?”
“多说无益!”董承冷哼道:“吕布,今日你既然敢孤身来此,那便莫要走了,此刻我的兵马怕早已打进来了!”
“我既然知晓此事,怎会让此事发生?”吕布看着董承,反问道:“你真觉得,这西凉军还会听你的?”
十年前这些人的兵权吕布确实忌惮,然而时移世易,如今吕布在关中根基早已夯实,军民拥戴,西凉军早就是以吕布为主,怎可能真的听他们调遣?
董承等人面色一变,纷纷起身,吕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大量私兵将这里团团围住,董承这才看着吕布喝道:“逆贼休要猖狂,今日既然来了,我等便要为国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