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算计了将军,将军是否要将我拿去向那刘璋邀功?”法正笑着反问道。
“那等庸碌之辈,不配!”甘宁摇了摇头,他投到法正这里,一来是因为法正游说,二来是因为赵韪打压,三来则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刘璋,再说了,都到这一步了,让他放弃吕布去投刘璋?想什么呢?
“哪还何惧之有?将军只需知道,我不会害将军!”法正摇头道。
“这可说不准,我得多留些心眼儿!”甘宁摇了摇头,早知道就该多读些书,不然被这些人骗了都不知道,可得防着点儿。
“那你能出去么?离我远些!”法正有些无语,既然害怕算计,还离我这般近作甚?
“那你跟我说,你是如何算记我的?”甘宁坐下来,顺手把门关上,一脸好奇的看着法正。
法正:“……”
曰了狗了!
另一边,吕布率军终于抵达成都,这是他此番伐蜀的终点,只要拿下成都,占据了这成都平原,剩下巴郡可以慢慢来,恩威并施,拿下蜀地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成都城,吕布知道,想要拿下这座城池,并不容易。
按照惯例,开战之前,先派阎圃前去尝试说服刘璋投降,没错,是派了阎圃而非贾诩,之前剑山也好,雒县也罢,吕布敢派贾诩出去,就是有足够的把握对方不敢乱来,但现在,面对成都,吕布可没有太多把握对方会不会杀使者。
什么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这个规矩是否守得看双方仇怨的程度还有对方主事者的脑子是否灵光。
刘璋的脑子灵不灵光,吕布还真不敢保证,毕竟接手蜀地也有两年了,但从这一路走来的迹象来看,至少刘璋对蜀中将士的掌控不够,否则吕布不可能一路这么顺畅的打到成都。
尤其是招降蜀将的难度,越接近成都,反而越容易,从这点来看,刘璋这个新的益州牧比之他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本身就是个糊涂主,吕布怎么可能将贾诩派去?
典韦也不能去,当然,作为使者,阎圃也有排面,吕布派了十二名攻坚营将士随行护卫,也是吕布的态度,如果刘璋真的直接砍人,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成都还真有人想要杀使者。
“主公,何须与之废话,吕布犯我疆界,杀我军民,此仇不共戴天,也无需和谈,阎圃身为蜀人,却助纣为虐,理当诛杀!”说话的,是张肃,张松兄长,对于吕布入蜀,这两兄弟是最为激烈的。
十二名攻坚营将士立刻上前,护在阎圃身前。
“诸位且退下!”阎圃挥了挥手,傲然看向张肃道:“且让他杀!”
这般凛然之态,让不少人有些心惊,同时也开始思考杀使者的后果,现在吕布的大军可就在城外边儿呢。
“主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黄权出列道。
“不错。”刘璋也点点头,他是汉室宗亲,就算成都城破,吕布也不大可能直接杀了自己,但若将人家使臣杀了,刘璋担心自己将来,这点上,刘璋还是拎的清的。
随后看向阎圃道:“宰辅先生,不知温侯派你来此何意?”
阎圃看了看张肃,随后对着刘璋躬身道:“启禀皇叔,在下前来,是希望皇叔能随我主一同回长安,上任宗正已经故去,我主希望皇叔可以接任宗正之职。”
“我主乃是益州之主,有牧守一方之任,因何要跟一逆贼去往朝廷做个傀儡?”张肃说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君桥先生出言还是谨慎些好,需知祸从口出!”阎圃抬头,冷冷的看向张肃。
“哦?”张肃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请先生与我说,何为祸从口出?”
“好了!”黄权开口打断两人的争锋相对,看向阎圃道:“宰辅先生,请告知温侯,自我主继位以来,一直以来恪尽职守,对朝廷也无半分不敬,只是这益州诸事繁杂,旁人怕难以胜任,不如请温侯先退兵,待我主将诸事整顿之后,再去长安述职如何?”
“看来皇叔是不肯答应了?”阎圃却没有理会这些,他今日来,只是例行公事一问,吕布都没想过刘璋会直接投降。
“我……”刘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他是不想打这一仗,毕竟吕布都打到城下了,如果让人家打进来再走,会不会有些不体面。
“不是不应,只是需要些时日!”一旁王累看不过去了,这使者太嚣张了。
“在下明白,还望皇叔莫要后悔!”阎圃说完,对着刘璋一礼道:“既然皇叔心意已决,在下便回去复命了,告辞!”
见无人拦自己,阎圃看了张肃一眼,转身便走。
“吕布麾下,都是这般张狂之人么!?”看着阎圃离开,张肃有些气不过,怒喝道。
一众益州文武闻言陷入了沉默,人家有狂的底气啊,谁敢动人家?
仗还没开始打,已经在气势上被对方一个使者给压住了,这让蜀中文武有些丧气,却也毫无办法,接下来,只能看守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