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
活了半辈子,第一次有人有这种要求,当真是日子久了,什么事儿都能遇上。
看着张辽关爱智障的目光,张任有些无地自容,这话说出口他都嫌丢人,哪有人提这种要求的?但他能如何?现在被放回去,铁锭被人怀疑。
“将军莫要玩笑。”张辽忍不了了,直接命人将张任赶出涪县。
接下来两日,张辽一直在涪县安抚百姓,同时将俘虏看押起来,吕布这边是以拿下蜀中为目的,所以不必要的情况下,尽量不杀俘。
同时,张辽还派出大量的斥候探马探听各方虚实,以及那绵竹关是否运来粮草,涪县虽非险要之地,但粮草要送去剑山大营,这里算是必经之地,就算绕开涪县,也饶不了多远,所以张辽派出大量斥候四处打探。
三日后,绵竹关方向传来动兵迹象。
“将军,我军兵少,涪县也非险关,只凭这些人马,涪县恐怕守不住啊!”阎圃得闻斥候探得的消息后,忧心忡忡的看着张辽,他们这边兵力不足三千,后援暂时怕是来不了,徐晃那边还在被围攻,粮草都是涪县以及庞乐溃兵中抢来的,如今绵竹关发兵数万来攻,他们拿什么去挡?
张辽看着地图,涪县因涪水而得名,此处涪水环绕,敌军要想攻城,必须渡过涪水,当即看向阎圃道:“先生,贼军要攻涪县,必渡涪水,我军兵少,贼将必以为我不敢分兵,但我偏反其道而行之,令八百精锐出城,伏于涪水南岸,先生则率部谨守涪县,贼军渡河之际,我半渡而击,先生以为如何!?”
“八……八百!?”阎圃愕然的看向张辽,是没听清楚探马来报吗?人家那边几万人过来,你八百人就想破敌?这是看不起人家吗?
犹豫了一下,阎圃道:“将军,赵韪也是蜀中名将,名声不在严颜之下,昔年刘焉能坐稳蜀中,此人功不可没,不可轻视!”
“我并未轻视。”张辽摇了摇头:“但若只是死守,我等必死无疑!此时你我也只能出奇制胜!”
就涪县这地形,若按照常规守法,他们三千人不到,人家几万人过来,守是守不了多久的,必须出奇才有机会制胜。
阎圃也知此理,忍不住道:“不如弃守涪县如何?”
反正也只是断敌粮道而已,是否拿着涪县,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先生。”张辽看着阎圃,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信心,突然笑道:“你只知那赵韪乃蜀中名将,但先生可知,辽昔日纵横西域,十万胡军亦未曾在我手中占得半点便宜,更生擒乌孙国主,先生以为,赵韪比之大宛、康居、乌孙如何?”
阎圃闻言有些无言以对,平日里张辽看起来并不锐利,但此刻却是展现出罕见的强势。
张辽计议已定,也不再废话,当即让阎圃谨守涪县,自带八百精锐趁夜渡过涪水,藏于涪水对岸的矮山附近,静待蜀军来攻。
蜀军是在张辽这边得到消息的第二日抵达的,涪县距离绵竹关也不过百里之遥,赵韪并未盲目攻城,而是先派了一支人马渡河过去查探四周。
“将军,敌军城门紧闭,城外布置了不少陷阱!”庞乐来到赵韪身边,躬身道。
“看来那张辽也不过徒有虚名,涪县并非险要,以寡敌众,竟然还想死守!”赵韪闻言,对张辽不免生出几分轻视之心,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出涪县,然后游走截断粮道,虽然那样一来会更困难,毕竟人生地不熟,最终的结果,就是被逼退,撤回阆中,但也比死守涪县等死的好!
当真愚不可及!
想到这里,赵韪当即命人渡河,准备攻破涪县,而后将张辽生擒,也让那吕布看看,蜀军并非无用。
张辽倒是没有急着进攻,他这支人马虽然不多,但携带的可是最好的兵器,光是连弩就有两百架,赵韪就是想要破城,也不是说破就能破的。
那边赵韪大军渡河后立刻便对涪县展开攻势,但城中守军的反击却强的恐怖,根本不像是不到三千人的守军,这人数至少得翻一倍!
但这怎么可能?真有这么多人,他们的粮草怎么运?
尚未渡河的赵韪此刻再无疑心,立刻命庞乐渡河去指挥攻城,而他则继续指挥大军渡河。
便在此时,张辽终于动了,他敏锐的察觉到,赵韪对四周再无戒心,一心渡河,这个时候,也是张辽出手的最佳时机。
八百将士在数万大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一开始,赵韪甚至没有察觉这八百人的靠近,而且张辽是从背后杀出,蜀军根本没有防备,只是一个冲锋,便轻易的突入了蜀军军阵,直到此刻,赵韪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人拦截。
只是这个时候,蜀军都在准备着渡河或正在渡河,对后方毫无准备,赵韪就算下令拦截,命令一时间也没能传达到底层,而张辽却是轻骑突进,几番冲突之后,已经连破数阵,直奔赵韪中军帅旗而来。
“结阵,御敌!”赵韪也不是庸碌之辈,此等时候,仍旧保持着冷静,眼见张辽杀来,赵韪暂时放弃对外围的指挥,只要中军不乱,他就还有机会将这支人马给拦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