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是书院各位先生对他们的关照,过了现在往后就没机会了。”周江道。
大家听着就纷纷摇头,有人道:“宋大人这事办的不地道,这可是一百多两啊。”
“意外死了,人生哪里没意外呢。前几天我家有个亲戚在湖上滑冰,别人都没事,他就摔了一下,死了!”有人摇头,“这可就真的白死了,父母哭瞎了眼睛也没用,现在清松没了,好歹还能得点钱。”
大家都跟着点头:“这话说的没错了,老百姓的命贱,儿子死了老子总要活下去吧。”
“宋大人自小锦衣玉食,岂懂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呢。”林从彪道。
大家叹气,有人喊道:“宋大人出来了。”
“宋大人,您查出什么了吗?”有人好心上前,道,“既然是意外死,您咋不让他们夫妻拿钱呢。”
说着话的,还真是抱着对大家都好的权衡之心。
张福夫妻二人站在宋宁身边。
宋宁和众人道:“一个刑事案件,拿钱做什么?”
众人一惊。
“杀人,不是意外?”说话的人道。
“是,这是一桩杀人案件。”宋宁看向周江和林从彪,“既是杀人案,就要按程序走,谈钱的人本官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想息事宁人的凶手。”
周江面色一变,林从彪上前,问道:“宋大人,从何处得出这样的结论,他是被杀而非意外?”
“我需要和你解释报备?”宋宁问道。
林从彪冷笑:“大人确实不需要,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大人这个杀人案的精彩查办过程吧。”
宋宁冷扫他一眼,拂袖而去。
“真不是意外?”有人问道。
“不可能。”林从彪道。
他很清楚,死者身上虽有不同程度的伤,但都不是致命的。至于颅骨的伤,虽让人存疑,但从高处跌落在地上,撞击也很正常。
再由此,再结合张清松的人际交往以及当时的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这就是一场意外,没有别的可能。
一个蜜罐里养大的小子,懂个屁。
林从彪拂袖走了,周江和众人含笑道:“既然宋大人这么有自信,那大家就拭目以待吧。”
众人应是。
周江让人去跟着宋宁。
落梨院里的几位先生也回了书院。
中午,宋宁带着众人吃了饭,将张福夫妻二人送回家,张王氏给他们开了张清松的房间。
房间摆设简单又陈旧,但却非常的整齐干净。
宋宁在一张补过的四方桌前立着,这是他的书桌,上面摆着七八本的书,还有一些密密麻麻正反都用过的纸,以及用水练字后又晾在桌上的纸。
“字很不错。”宋元时翻看着,宋宁从一本书里抽出一张纸,这张纸上写着一个巨大的,忍。
宋宁和宋元时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完,将纸放在桌上,又翻了炕。
没什么值得注意之处。
“去书院。”
宋宁带着一行人再次到书院,没给先生门废话的机会,直接下令将全书院高年级的学生都请了回来。
薛因几次不满欲言又止。
“大人,学生托大给您提醒,隆兴达这么多年还没有办错案件过,他们验了是意外,就不会有问题。”薛因道。
“隆兴达是神仙窝也没有用,现在本官查案,你要不服就去告,忘了告诉你,方才郑大人拂袖说不管理刑馆。”宋宁冷眼看着薛因,“不然,你直接跳到京城也行。”
“您、您这不讲理,您以权势压人。”薛因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薛院长,你在这里指挥我听一个民间镖局,你讲道理?”宋宁一拍桌子,“泥人还有三分性,谁再和爷托大,爷就弄死他。”
“就是,长的像个人样,说的话却是鬼。什么玩意。”乌宪道。
薛因等一个书院的先生惊的说不出话。
没法说。
打不过也说不过。
还是老实听人家的话,事儿还少些。
“办事吧。”宋元时轻风细雨地道。
薛因盛怒而去,吩咐人办事自己再不近前。
一个时辰,所有高年级甲乙丙三个班的人都必须到。
落梨院外状元街的胡同里,有十多个少年站在墙角,气氛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