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梅成桥回道。
赵熠一副满意的样子,又问宋宁:“你心情有没有好一些呢?”
宋宁:“……”
十爷,您的关心都已经上升到心情了?
“好、好一丢丢!”宋宁道。
赵熠颔首,对梅成桥道:“继续努力。”话落问道,“按律,主从犯是不是同罪?”
“是、是!”
“三条人命,适该斩立决。”赵熠道。
他话一出,里外一片哗然,外面的学子惊呼不断,就连窦万钊都是骇然失色,惊疑不定地看着赵熠。
“十爷,这……斩立决是不是过了一些,要不微臣写了判词送去京城,等刑部判定?”窦万钊终于忍不住道。
这是什么流程,他当官二十年头一回遇到。
赵熠道:“京城很远的,何至于骑马来回的跑,马上就要过年了。”
“趁着我在,砍了吧。”赵熠问阑风,“今是哪天?”
阑风回道:“今儿是八月二十二。”
“那就二十四吧。”赵熠指着胡清远和云燕三人,“给你们选个好日子,一起去吧。”
如果错愕可以掉下巴,那现在地上一定是满地的下巴。
宋宁也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下巴,这位爷,狠人。
“高兴了?”赵熠像一个昏君,非常爱怜地看着宋宁。
只有宋宁知道,因为嫌她丑,他的目光是落在墙角那张蜘蛛网上的。
此时此刻,她承受了不属于她的压力,成为了一个祸国妖姬。
因为,赵熠虽然嫌弃不看她,但却有无数条视线不嫌弃她,火辣辣地落在她身上。
“您、您猜?”宋宁道。
昏君满意了:“那就是高兴的,别羞涩。”起身拍了拍衣袍,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善后去吧,中午来行宫吃饭。”
路过她的时候,赵熠犹豫了一下,抬了抬手吝啬地点了一下她的肩膀,表示友好和宠爱:“早点,我等你!”
话落,他带着阑风施施然走了。
一边走,碰过宋宁的手指,在阑风的衣服上擦了擦。
宋宠姬:“……”
门口,一阵山呼响起:“恭送十殿下,十殿下千岁!”
赵熠也不反对别人喊他十殿下了,很亲和地和众人道:“我才来阆中,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记得给我介绍啊。”
“是,是。”
“有好吃的一定告诉您。”
有人大声道:“殿下,马记的糕点最好吃了!”
“晚些去买。”赵熠吩咐阑风,阑风应是。
梅成桥趴在地上,想到他还没吃完的糕点。
十爷这脾气,难琢磨啊。
赵熠热热闹闹众星捧月地走了,所有人都跟着称赞他为民做主,是个好殿下。
“大人?”立刻有人扶梅成桥,梅成桥颤巍巍站起来,官袍上都有血迹,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控诉地看着宋宁。
“真、真的要斩立决?”邱伟成问窦万钊。
窦万钊怒道:“十殿下的命令,你敢违逆?”
“不敢!”邱伟成不说话。
门外,明珠的学子们,齐声高呼:“大人,救救先生吧,大人!”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哀求窦万钊。
“救救先生?那死去的人怎么办?”乔素锦指着那些学子,“你们这些人还读圣贤书,为了你们的先生,死去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就是,这些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在乔素锦身边的百姓们指着骂道。
“求放过胡清远,等胡清远把你娘掐死了,我看你还求不求!”
十几个学子想吵,可看看对面百姓的人数,又不敢多言。
“窦大人,”云燕激动地道,“我愿一死,请大人帮我们先生求情。”
窦万钊摆手,道:“不必多言。”说着对梅成桥道,“先将判词写好,将人先行关押。”
“别急,你先去牢中,我来想办法。”窦万钊以极小的声音,对胡清远道。
胡清远颔首。
窦万钊叹了口气。
赵熠办事就像儿戏一样,想一出是一出,莫说猜他想什么,你连他左脚往东放还是往西落都猜不到。
“你满意了吗?”云燕被人拉着,冲着宋宁道,“难怪你敢站在这里颐指气使,原来你有靠山。”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但你今天针对先生,针对阆中,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宋宁摆了摆手:“快去快去,牢房的大门对你敞开着。”
“无耻之辈。”云燕甩手而去。
宋宁耸肩,有的人思想已经固化,和她说话不过是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