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花两千两干什么?守门难道比府里伺候轻松吗?
他太亏了。
宋宁不知道外面的事,靠在椅背上歇脚,就在这时,门再次推开,那位不知道名字的浓眉侍卫进来,道:“十爷有话对你说。”
宋宁点头。
浓眉侍卫看着她不说话,一脸的严肃。
宋宁讪讪然站起来。
“十爷说,你画的骡子很不错。”
宋宁颔首:“我自小学画,我毛笔国画还差些,素描更好……”
“十爷说,让你再画一些。”浓眉侍卫打断她的话。
宋宁没明白,挑眉问道:“一些?”
“嗯,照这样的画,再画一百张!”浓眉侍卫将她先前画的那匹马铺在桌子上,又取了一叠纸回来,“就在这里画,动作麻利点。”
说完,浓眉侍卫退了出去,关门。
宋宁看着一叠一百张的白纸:“一百张?他在说笑吗?”
“我得罪他了,惹他了?”宋宁扪心自问,觉得她做的很完美,情商很高细节处理的也很到位。
没理由啊。
那就是赵熠小气记仇。
可他们有仇吗?明明刚才还相处很愉快的。
“有毛病的吧,”她转身打开门,一脚跨出去,忽然面前横过来一把刀,亮闪闪的泛着寒光,宋宁问道:“问一句,我哪里惹十爷不快了?”
“十爷不喜丑的东西。”浓眉侍卫好心提醒她。
宋宁:“?”
“我的画很丑?”她进去把那匹马提出来。
浓眉侍卫回道:“十爷说丑”
宋宁将画摔地上:“这钱我不挣了,告辞!”
士可杀不可辱。
刀又伸过来,宋宁猛然出拳,左拳直击他腋下,他躲了一寸,却不知她很贼,声东击西,右拳击他左眼,他顿时眼冒金星。
宋宁一跃而下,直奔院子。
“那男人的叫什么来着,沈闻余?”就在这时,房间里悠悠飘出了赵熠的声音,“生的很不错,血量很丰富,应该够画一百幅了。”
宋宁脚步一顿,她居然在半个时辰前,认为他是以为有正义感心地善良是非观正确的大好青年呢。
这位爷典型阴晴不定以整人为乐。
“十爷,跨越了道德的底线,威胁人就不对了。”宋宁诚恳地道,“我被人威胁的时候就觉得伤了自尊,会生出一种鱼死网破的冲动。”
“我很期待你冲动。”赵熠走出来,他换了一身水蓝色仙鹤长袍,衬托着他那张精致的面容,又仙又贵。
仙是他的气质,贵是衣服。
这一身料子肯定不便宜。
“想知道为什么让你画马?”赵熠问她。
宋宁心说我知道个鬼!
“我看到那匹丑马时,是打算剁了你的手,”赵熠指了指她的手,“但看到你后又改变了主意,你这人最要剁的,是脑袋。”
这在讽刺她的脑袋更丑!宋宁磨了磨后槽牙:“十爷,人不该只看表面,否则太肤浅了。”
“外表的美丽千篇一律,有趣的思想那是万里难挑一的。”
赵熠摆手:“我向来肤浅。”
呸!宋宁对他道!
“骂了,也得接着画。”赵熠率先进了书房。
伏雨和阑风托着茶盘和茶盅进去,摆了场子,赵熠边喝茶边吃花生米儿。
宋宁在院子里没动。
“这普天之下都是我爹的地儿,你出去了除非上天,否则我就让你入地!”赵熠丢了颗花生米儿出来,骨碌碌到她脚尖。
宋宁一脚踩上去碾碎了,立刻换了一张笑脸:“画,这就画。”
她进了书房,铺好纸,提笔沾墨,刷刷刷画了一匹马出来,丢在一边晾着。
赵熠吃了五六颗花生米儿,又开始揪着葡萄,不急不慢吃着。
宋宁惊讶的发现,这一回他手边的杯子,又换了一套更贵的青花。
真是人间富贵花。
“十爷,想问您一句。”宋宁问道。
赵熠瞥她一眼:“不好听的,就闭嘴。”
“好听。您为什么愿意帮大家惩治胡清远?”宋宁有些奇怪。本来画匹马送去,是想引起钦差注意,赌他一把,愿意帮,他们省事儿,不帮,她上午挟持了梅成桥搜了胡清远的家,这事也能办成,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但没料到,来的不钦差而是位皇子,关键是这位皇子现在看着,不是一位热心肠一心为民为天下的人。
那这样的话,就有点奇怪了。
“想知道?”赵熠问她。
说话的功夫,宋宁又画了一匹马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