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易就一脸兴奋的抱着长条包裹的长剑找了处空地。
张龙一脸嫌弃的让他把剑放旁边。
然后让他躬身,弯曲屈膝,开始蹲马步。
然后调整他的姿势。
白不易的身材其实是很匀称的,但是被张龙摆得十分夸张而怪异。
赵虎在旁边看的啧啧出声,然后在地上捡起昨晚的酒葫芦,放到白不易的脑袋上。
“别动,酒壶掉了。你脑袋就没了。”赵虎这样说。
白不易感觉自己特别难受。两兄弟没心没肺的又去查看昏迷的那人。还好呼吸平稳,就是还没清醒过来。赵虎准备几巴掌扇醒他,阮芳芳阻止了。
然后阮芳芳就起身看白不易蹲马步。
白不易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转了一下头。结果张龙啪的一木藤就甩在了脸上,拉出一根红印子。
“不要动!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个!看什么看?阮家小姐很好看吗?”
张龙很是神气。
白不易脸抽了抽,咬牙坚持着。
阮芳芳也是满脸红晕。
“知道吗?在咱们这个行当里!今天不流汗,明天就要流血掉脑袋!”
张龙严肃的说,然后又用藤条抽了一下白不易的大腿:“打开点!像个娘们一样夹着干什么?!”
阮芳芳实在听不下去了,埋头就走。
白不易汗如雨下,脸色涨红。这个架子他端得十分难受。
“不要用身体来坚持,要靠意念!意念懂吗?”
张龙大声的说:“想象你自己,就是一颗树!看见没,就是前面那棵树一样的东西!抬头!挺胸!收腹!你现在是什么?臭虫一样的东西!是不是感觉全身像蚂蚁在爬?”
白不易认真的感觉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又酸又麻又胀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背上爬来爬去,又像是在撕咬自己的血肉。很是难受。他点点头。
“白不易,你感受到了?那很好!你小子运气不错,算是有点资质。明白那是什么吗?”
“那就是气!真气!为什么胀痛?那是因为气息没有动,全部堵在那里。”
说着,又是甩手一藤条,抽在白不易的胳膊上:“手伸直!抬起来!像个男人一样!”“知道什么是男人吗?”张龙又喊:“眼睛要在天上!脖子要在云端!好男儿,就是要顶天立地!现在,觉得自己像树了吗?”
白不易点点头。
“很好!现在想象一下!自己的脚,就是大树的根,牢牢的扎进土里,摇不动,推不倒!”
张龙眯缝着眼睛看着白不易,白不易的表现让他感觉十分意外。
毕竟练武还是修仙的路子都是很苦的。就算是有仙丹灵药来改善身体,但是毕竟是些外物。
他甩着藤条走来走去。瞧了一会儿。自顾自的拍怕屁股,找弟弟赵虎玩去了。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白不易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桃树。
他兀自坚持着,他的意识渐渐有些不清晰。迷迷糊糊中,却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那方印章开始微微发热。然后又变化成一股暖流滋润他的身体。
于是,在十里桃林的边缘,白不易变成了最后一棵扎根于此的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