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也大声哭喊:“裴娜,你这个恶女人,你害了我的中贵,你就当一辈子寡妇吧!中贵,中贵,我的儿,回来,快回来!”
许爽一把拉住裴娜:“妈,我们去把人弄回来。”
“我我我……”
母女俩一通猛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总算追上了大部队。
这个时候,龚珍信和陈中贵打头已经带着几百村民走到新联村地界。只见锄头、洋铲林立,所有人都是一脸亢奋,当真是杀气腾腾。
“陈中贵,你给我站住。”裴娜冲上前去,一把就把他腰上的红绸子给扯了下来:“滚回家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正在行进中队伍停了下来。
陈中贵一向畏惧裴娜,嗫嚅:“裴娜,咱们正要出去打仗。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但今天这事不成。”
“哟,打仗打仗,你打个几吧仗!你谁呀,你就是一个两腿黄泥的农民,弄得自己跟革命志士一样!”裴娜讽刺地笑道:“还裹了红绸子,跟和耍猴儿似的,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再看看你这肚子,都肥成这样,丑泥嘛得要命。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陈中贵被她骂得抬不起头来,红着脸说不出话。
龚珍信怒了,冷冷地看着裴娜:“裴娜,你谁呀,捣什么乱,滚开!”
裴娜:“龚老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怎么着,你还想打人了,来来来,冲我这里来,用你的小插子,赶紧的。”
她泼辣劲上来,将胸口朝前面一挺。
龚珍信在村里威望极高,什么时候被人骂过龚老头,顿时暴跳如雷:“你是个女人,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提醒一声,你就是个外人,咱们红石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什么外人,我可不是外人。”裴娜骂:“我是陈中贵的婆娘,我管自己家的男人不应该吗?”
“啊!”
所有人地发出声一声喊,就连陈中贵也呆住了。
龚珍信:“陈中贵是你男人,放屁,你骗谁呢?”
“怎么不是,他都叫我婆婆妈了。”裴娜:“还有,我和陈中贵虽然吵吵闹闹这么久,可两口子哪里有不吵架的。”
龚珍信:“你们都没有住一快儿,算什么两口子。”
“住一快儿是吧,多简单的事。”裴娜一把拉住陈中贵:“咱们走。”
陈中贵:“我走不脱。”
“墨迹什么呀,跟我回家。龚珍信不是说咱们没有住一块儿吗,你我今天就入洞房。”
“啊,不要,不要啊!”陈中贵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但是看到美丽的裴娜,他一身却酥了,再没有半点力气,竟被她拖着跑起来。
众人哈一声暴笑,这女人,简直就是狼啊!陈中贵落到她手里,怕是连披带骨都要被吃得干净。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打头阵的陈中贵被劫走,队伍的士气荡然无存。
大家好象也提不起打仗的兴致了。
龚珍信一看不好,跺脚:“离了他陈屠户,还吃带毛猪,走,所有人跟着我,出发!”
“珍信支书,你给我站住,站住!”一个声音传来,在山谷里激起阵阵回音。
大家转头看去,宋轻云正沿着山路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