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每个人的选择,所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你们少算一步,输了整盘,只能说技不如人。”池文茵斜视着李夫人,嘴里淡淡的说着。
她语气冷静的让李夫人在这冬夜里不禁抖了抖,她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怎么没有一点心。”
“我有心,只是我们立场不同罢了。”池文茵却不和她争辩,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池文茵躺在了榻上,思绪飞转,好一会,她突然坐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不害怕吗?我还没有听说过陪着人去受罪的。”
“不害怕,和他在一起我就不害怕。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就是想要去陪着他。”李夫人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几近于绝望。
池文茵没有再开口,屋子里只剩下了李夫人极力的克制着情绪发出来的让人心碎的呜呜声。
外面嘈杂声消失了,但是还是时不时传来踹门声和谩骂的声音。
池文茵重新躺回了榻上,就听到李夫人声音哽咽的哀求她:“求求你救救我家李成毅,求求你了。”
池文茵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似乎是已经睡着了。耳边只有李夫人绝望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一句话。
池文茵却一点都睡不着,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生出来了一种很羡慕的感觉,也许李成毅对李夫人来说就是家,就是这个世界最值得为他倾其所有的人。
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可以这样生死相依,虽然她无法感同身受,可是池文茵听着李夫人那一句句苦苦哀求的话,她自己心中那簇小火苗开始苏醒,慢慢燃烧了起来。
家,池文茵睁开眼睛,把视线穿过窗户,朝着漆黑的远方望去。
天还没有亮,外面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池文茵起身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门,昨晚守在这里的兵士也不见了踪影。
她出了院子在外面眺望,看到朝着刘裕隆住所跑着的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池文茵回到了屋子里,看到李夫人不知何时也被惊醒了,她惊恐的看着池文茵,问道:“是不是他们要杀我家成毅?”
池文茵摇了摇头,说道:“是太子殿下醒了。”
“醒了?”李夫人有些茫然,然后突然长大了嘴巴,这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他是装的?”李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知道,我给他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稳定,不像是中毒之人,后来我拿银针取血,一下子就试了出来。”池文茵淡淡的说着。
“刘裕隆这是假装中毒给外人看,就是要等着抓住幕后黑手,是吗?”李夫人也不像昨晚那般焦躁了,冷静的分析着。
“算是,所以我说你们棋差半招。只是我想如果你们不下手,他也能自己继续演下去,你们也逃脱不了。”池文茵披上了披风。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
“你醒了吗?”是文泰和的声音。
“刚醒来,怎么了?”池文茵娇滴滴的说道。
“太子殿下醒了,你过去看看。”此时的文泰和,虽然知道并不是池文茵开的药的功劳,可是事情解决,他就要兑现给池文茵的承诺,将她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然后彻底洗脱嫌疑。
“我马上就来。”池文茵嗯了一声,声音中都透着高兴。
门口没有了声音,也没有听到文泰和离开的脚步声。
好半天才听到文泰和说道:“李成毅刺杀太子殿下,已经被俘,那李夫人也不知道藏在了那里,你要小心。”
池文茵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的李夫人,回答道:“知道了,爹爹。”
文泰和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院子。
池文茵随便梳洗了一下,对着李夫人说道:“你最好不要去劫狱,但是你不听我劝,我也没有办法。”说完,出了屋子一路去了刘裕隆的居所。
刘裕隆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屋内都是一股山楂的酸味,池文茵抽了抽鼻子,心里浮现了一抹讥笑,她盈盈拜下,施了礼。
池文茵还没有听到刘裕隆开口说起身,就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禀报:“太子殿下,已经用了刑,可是那李成毅还是不开口。”
“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刘裕隆随手拿了个东西扔了出去,中气十足。
“人已经昏死过去了,恐怕再用刑,可能就死了。”那人小声说道。
“只要让他亲口供认,能吊着一口气回西京就行了,反正到时候都要一死,弄成什么样子都行。”刘裕隆冷了脸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