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不动,单单坐在那里发呆,夏安的意味就出来了。
简万满满意的点头,他拍拍温棠的肩膀,让她自己多注意情绪,一定要把夏安的情绪表达出来。
温棠深吸气,抱着剧本一遍遍读整本剧本最让她动容的地方,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来夏安经历的所有事情。
“夏安,准备好了吗?”简万满看温棠的状态,问她。
这是这部戏最关键的地方,也是最出彩的地方,很考验温棠的能力。
温棠点头,“我准备好了。”
她今天必须是夏安,她不是温棠。
简万满点头,立马安排她躺在那张病床上,把镜头全都调整好,确保都能拍到她。
温棠坐在病床上,无力的偏头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而屋内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死气,她苍白的小脸写着她时日不多。
有一抹阳光自窗外泄露到温棠的床上,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抓,想要把阳光留在自己身边。
她的掌心放在那里,那抹阳光平平的躺在上面,让她不由轻轻一笑,整个人透着一丝粉色,仿佛她抓住了生命。
下一秒,云彩遮住太阳,她的笑容随着那抹阳光消失。
“停!”简万满冷着脸喊停。
温棠抬起头看过去,“简导,是哟演得有问题吗?”
简万满反问她,“现在的你是谁?”
温棠说:“我现在是夏安。”
“不对,现在的你是温棠。”简万满摸着下巴,“你还没有彻底把自己当成是夏安,你仅仅是演夏安而已。”
温棠听到简万满这段奇奇怪怪的话,愣在原地,她是在演戏,可简万满又说她仅仅是演,她不太明白。
简万满也不急,他知道温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轻点下巴,“你先休息一下,找找夏安的状态,我们等你找到再继续。”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温棠每说一次自己找到,简万满都说不对,让她继续找。
温棠不停读剧本,询问别人,还是一样的被简万满说继续找。
直到她快要放弃时,简万满走过来对她说:“温棠,夏安经历过多少事?哪一件让她绝望,又是什么让她充满希望,或者我换个说法问,你觉得现在的夏安是什么样的?”
温棠陷入沉思,夏安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总是戴着个黑色的眼镜傻傻的笑笑,就算是哭也是躲在家里一个人偷偷哭。
她得了绝症,一日比一日消瘦,她心底明明很绝望,可她还是在别人面前充满了希望,安抚每一个人。
她唯有把自己的绝望一点点写在信中,才能发泄出来。
可她又极其矛盾,她不敢寄出去,她把那些绝望压在自己的枕头下,独自一人承受,不让别人知道。
这样矛盾的一个人出现在夏安身上,似乎所有都记得她浅浅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人,却没有人记得她是最绝望的那一个。
温棠突然有些懂为什么简万满一直说她只是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