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为了不被怀疑,他不得不再次补充道:“既如此,不如杀得干净些!让这些明国商人不敢来长崎做买卖,到将来只能和我们合作!”
杨嗣昌笑笑:“吾等正是此意!”
而杨嗣昌这话也就正巧被孙嘉禾听见。
但孙嘉禾已经来不及说话。
因为他很快就已被杨嗣昌麾下的幕协军用火铳当场击毙,其血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孙嘉禾的小妾则已经因为自己两孩子被杀而晕厥过去,且很快就被这些幕府军和幕协军轮着蹂躏。
至于幕协军这边则在杨嗣昌吩咐后也立即冲进了明国商人的店铺和在这里的宅邸。
“砰!”
一在长崎负责替朝廷市舶司转运进口自西洋番手里的铁矿的大明官商许宗晟,此时正在检验准备一批准备运回大明的铁矿,就见大门被人撞开,一些穿着竹甲的兵勇直接将他的雇工砍杀在地。
这些反动士绅的幕协军很缺盔甲,所以,也就和倭国幕府军一样大多用的竹甲。
而许宗晟因此还误以为是倭人作乱,正要用自己掌握的倭语问话,就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原来他已被这些冲进来的幕协军给捅穿了肚子。
“夫君!”
“夫君就我!”
与此同时,许宗晟新结发的妻子也被拖了出来。
杨嗣昌本来看见这满院的铁矿已经很高兴,待见到许宗晟的妻子颇有姿色,而且还是汉家女,就更加高兴,不由得大声喝令道:“把这些铁矿,还有那女人,都带走!”
“大胆!”
许宗晟则因此说了一句,满口是血。
一时间,整个黄岛的明国商人聚集区直接变成了人间炼狱,大量汉人被杀,妇幼小孩皆没被放过。
关键杨嗣昌这些反动士绅也主动杀戮着自己的同胞。
孙嘉禾的店铺自然同其他明国商人的店铺被洗劫一空,连其花重金购买的福船也被掳走。
……
“倭国较为封闭,因其四面环海,所以与外界交涉甚少,是一个以陆战为主的国度,不注重海防,海战不但不及皇明,也不及朝鲜,其战船无论是朱印船还是关船都不如我大明广船和福船,更逊色于大明新制软帆大船!所以,以臣之见,水师征倭,海战无甚难处,而唯一有挑战处是在登陆后的陆战,原因是:倭奴因岛狭人多,所以素来好勇斗狠,皆轻视性命,即便自己的性命也不当回事,再加上倭国与朝鲜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天皇,受儒学之影响不及朝鲜深,故而有自己为天下中心之意识,而对天朝无甚敬畏之心,因此在丰臣秀吉时期就有吞并我中原之志!想必这次幕府在被我大明强行借走七百万石粮后,在心有不甘的同时,更多的也是愤怒,如自大之夜郎,自以为为天下之主,所以,才有意报复我明国商人。”
沈有容因为熟悉对倭事宜被朱由校召进了京,而现在他也就在枢密院的廷议上向大明皇帝和一干文武重臣们说起了自己眼中的倭国。
早在壬辰倭乱时期,他就和文官金学曾密谋过率兵进攻倭国本土,为此,他还花了不少精力去调查倭国,甚至安插细作,只是后来计划没有付出实践,而沈有容本以为这事就不了了之,但他没想到,在时隔多年的现在天启年间,大明皇帝朱由校会让他多年前所花费的心血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沈爱卿说的有理,幕府不满我明国是一方面原因,以朕看来,本因还是在于我们大明的纺织技艺以及其他技艺太先进,进步太快,货物太物美价廉,所以抢了太多人的利,不只是幕府不满,倭国下面的大名和棉户以及匠人都对我大明产生了不满,还有逃去海外,对朝廷不满的那些反动士绅,这些对我们大明朝廷不满的人想必已经勾结在了一起,而他们驱赶我们的商人、甚至屠杀我们的商人,其本意在于封锁我们的贸易,断掉我们的市场,让我们的货物卖不出去!”
朱由校说道。
“如果真如此的话,会引起天下大乱,大量官营货物滞销,会引起江南大量工人破产,从而直接导致江南大乱,毕竟现在江南士民如今能安居乐业,全靠官营产业给他们带来了大量收入,除此之外,为江南官办与私人产业制造各类先进器械的天津工人也会因此破产,如今天津工人已达百万人,如果天津也跟着大乱,那就是南北皆会陷入动荡。”
对经济领悟力比较强的毕自严先神色凝重地说了起来,且对朱由校拱手道:“陛下!以臣之见,千万不能这些外番和反动士绅得逞!即便倾尽国库,也要狠狠教训这倭人一次!”
“岂止一次。”
朱由校神色严肃地说了一句,然后对沈有容吩咐道:“陈新已率近卫军第一水师营去了长崎!你率登莱水师跟进,另传旨朝鲜,着其也派水师一同征倭,倒也不是指望朝鲜能帮上忙,而是让他知道何为天朝国威,而以免像现在的倭国一样在将来不识趣!另外,朕还是那句话,朕所颁布的针对百姓之军纪只对本国百姓有效!救侨居在长崎的我大明子民是来不及了,但如果长崎的倭人真在屠杀我侨民的话,就按照朕的旨意,杀我大明多少人,令倭国百倍赔之,屠我侨民多少日,就屠其多少旬!”
“臣遵旨!”
沈有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