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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梧给少年死士找个差事,将他拖在客栈中,自己则出门去转悠。
城内转了大半天,竟没发现一个货郎,正想着再出城去找找时,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晃晃悠悠地正进城来。
许青梧先瞅了眼货郎的担子,发现担子上用刀刻着个“h”,心中不由一喜,于是走上前问道:“二仙桥怎么走?”
“什么桥?”货郎直愣愣地望着他。
许青梧又看了看担子,再重复道:“二仙桥啊,我是问你怎么去二仙桥,你好好想想。”
货郎将头摇得似拨浪鼓,摆手道:“不晓得,公子您去问问别人吧,我一会还要出城呢,您别消遣我。”
许青梧愣在原地,心里失落半晌,仍不死心地追上货郎,问他:“大哥,你再好好想想,去二仙桥啊,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踢几?”
货郎将担子搁在地下,耐着性子解释道:“公子,我真不晓得怎么去那什么二仙桥,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你让我怎么回答?城里这么多人,你去问问别人好不好?”
许青梧正要再提醒。
货郎挑起担子,沉声道:“你别再烦我啊,否则我管你踢什么,我可要踢你了!”
许青梧皱眉看着货郎离去,心想:不应该啊,按理说黑夫的货郎团队,此时规模应该不小了,他总不能忘记传授新入伙的人暗号吧,暗号都不传,怎么敢让他用带有商标的担子?莫非这担子不是他的?杀人越货?嘶……那这可就是管理漏洞了。
他悄悄跟上了货郎,发现他在城里买了些东西后,挑着担子又出城去了,其间也没什么异常。
不死心的他,跟着货郎又一路出城而去,最后去了村里的一间小院。
此时天色已晚,许青梧正好抹黑靠了上去。
只听屋内传来了对话。
“哥哥,此去购货还算顺利?”
“嗨,买点东西而已,这又没啥。你好心歇着吧,我看啊,明日你就别出门了,耽搁一天生意而已,身子要紧。”
“你不懂,咱们能过上这好日子,可不就是靠这副担子?我……咳咳……”
“行啦,快别说了,赶紧歇着吧。”
随后屋内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许青梧好奇,于是从窗户缝隙往进瞅了一眼,发现屋内应是两兄弟,此时卧病在床的应是弟弟,而白天挑担子的哥哥,正递水给床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水,喝了一口,又说道:“再有半年,咱们也能多置办点地,到时候哥哥你先给我找个嫂子,呵呵。”
年长者放了个火盆在床边,继而贴着火盆坐下,双手拢袖道:“这营生来钱是快,我都不想种地了。”
“不行!”
年轻人果断拒绝,认真道:“咱们兄弟两只能一人来卖货。”
“为啥?你做的,哥哥我就做不得了?”
年长者问一句,见弟弟脸色认真,遂没好气道:“别皱着脸,不说就不说嘛,这话都问你多少回了,你哪回给我说过?要不是看你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哼,你看我报不报官。”
年轻人脸色缓和下来,叹道:“别看现在是个来钱的行当,可我知道,总有一天,这钱指不定就要拿命去还。”
年长者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没敢再追问。
两兄弟沉默下来,炭火窸窣作响间,偶有三两声轻叹传出。
许青梧听得更加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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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年轻人是黑夫手下,那黑夫到底再搞什么鬼,怎么还整的要出人命似的,不就卖个货,散布个消息嘛?
只听屋内那年长者,忽然说道:“诶,我突然记起一事。今天去城里时,有个年轻公子哥问我什么桥啥的,我听都没听过,当然不知道了,结果他还追着我问,说什么踢啥玩意,结果被我几句话给吓跑了。”
年轻人猛地坐了起来,惊呼道:“二仙桥?!”
“诶,你咋知道?”
年长者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后,整个人愣在那里,双腿开始打颤,莫非这一天来了?
“那人在哪里?”
年轻人翻身下床,随手扯过衣物裹在身上,问他。
“二郎,你……你这是?”年长者慌了,一把按住弟弟,“真出事了?”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年长者一脸惊恐地看着弟弟,而年轻人将手探进被子里一掏,拽出一柄青铜仿制的披云刀来,他将哥哥推去墙角,吹熄了灯,轻声喝问:“谁?!”
许青梧在屋外咳嗽两声,问他:“问个路,二仙桥怎么走?”
年轻人皱眉,道:“嗯?走成华大道。”
“靠啥过去?”
许青梧的言语中已抑制不住兴奋。
年轻人握刀的手松了松,可掌心已满是汗水,他沉声道:“腰马合一!”
“能走吗?”
“能走,只能走一点点。”
年轻人已点燃油灯,起身去开门,屋外再传来声音。
“你踢几?”
年轻人打开门一愣,顺口答道:“踢三。”
许青梧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踢零。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