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业看不过,也心存给苏云卿留下印象之举,于是出言劝道:“何故要贬低别人为你儿子?你小小年纪,嘴下积德才是。”
许青梧不乐意了:“我可没他这样的不孝子!只是苍天也有悯人之心,我代为劝诫一二,称其为苍天子民,算是高看他了。”
姜业:“……”
苏云卿怒骂道:“牙尖嘴利,你且写来,我看你能写出什么东西!”
“你看你,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许青梧摇头叹息着,顺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姜业和飞天将军目瞪口呆,虽说这篇《诫子书》用词简单,言简意赅,但细细读来,耐人寻味,内容不仅智慧和理性,而且用词简练严谨,不失为一篇极好的家训。
苏云卿没什么才学,见那二人颇为重视,只好先声夺人:“你个只会骂人的小崽子,怎么会写的出来,你一定是抄的!”
宵行给了他个白眼,继续默默背诵起来。
“刚说了,静以修身,你怎么还是如此暴躁?”
许青梧逼问他:“你自己说说,你长这么大,办成过一件大事没?如今落了这个下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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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学乖呢?做个乖儿子不好吗?”
“谁是你乖儿子!我没你这样的爹!”
苏云卿气糊涂了。
许青梧哈哈大笑:“你们看看,我就说这是个不孝子吧。”
苏云卿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飞天将军一挥手,门口兵卒忍着笑将苏云卿拖了下去,姜业顺带也被驱离,垂头丧气地走了。
许青梧收敛笑意,问道:“将军现在能相信在下了?”
飞天将军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许青梧也没指望让他立即相信自己真的感应上天,更没指望他就能杀了苏云卿,只要保住火器不外传,披云刀能从他这换些东西,此行足矣。
他沉声道:“苏云卿应妥善处置才是。”
“呵呵,咱们还是聊聊为什么叫你来的事吧。”
飞天将军终于记起自己找他来的初衷,不过现在的飞天将军,对待许青梧的态度却是有了很大改变,只听他接着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一路舟车劳顿,我略备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席间。
许青梧敬了几杯酒后,接过宵行的披云刀,递给飞天将军。
“此乃披云刀,削铁如泥。”
飞天将军拔出刀看了眼便放下,点头道:“这我知道。”
许青梧为难道:“火器真不能用,我不想害了将军啊,我杀苏强,惩罚苏云卿时,杀了些无辜之人,这业报就落在了我师父身上。将军,您是办大事的人,不可为了小利,误了自身气运呐。”
“我不信,我想试试。”
“唉……”
许青梧一手抚头,满脸愁容。
“给句痛快话吧,我是个利落人,不喜欢婆婆妈妈。”
飞天将军灌了口酒,直盯着许青梧。
许青梧最后努力道:“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赌七月大泽乡必有人举旗,如若不然,我甘愿献出火器给将军。”
“若真让你蒙对了,那你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的了?”
“陈,吴二人!他们七月不反,我不但献出火器,还附赠项上人头!”
宵行见许青梧加了重注,赶紧去按了按他的胳膊。
许青梧一摆手,愁苦道:“这事你别管,为了将军前程,我泄露天机受些苦算什么。”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飞天将军,又道:“如今四月底了,那边消息八月能传来,将军再等三个月,如何?”
“那可是好东西啊。”
飞天将军有些遗憾,继而笑道:“你都如此说了,那我就跟你赌一把,说说你想要什么赌注?”
许青梧终于松了口气。
“将军无事便可,赌注就算了。不过,我寨中却些工匠劳力,将军若有富裕,不妨让我带回去些,如今我寨中正缺劳力,披云刀都不得不停工了。”
“这事好说,我纵横巴、蜀两郡,秦军望风而逃,民心所向之下,也有不少匠人和劳力,你愿意养着,送你便是。”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我定当尽快为将军打造刀甲。”
许青梧拱手道谢。
飞天将军皮笑肉不笑:“哼,丑话咱说在前头,我向来赏罚分明。三月后,大泽乡若没动静,你可跑不过我的马蹄。”
“我怎么会骗将军呢。”
“如此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