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背拍拍她的脸，又严肃的说到：

“你这不是在帮我，你这是在害我。知道吗？”

墨医生看着他，眼睛里还布满了恐惧。

他的手羞辱的拍到她的脸上，她的恐惧中又浮上了怒意。

霍希景却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这么对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要是放你走，你是不是会对付我？”

他做出思索状：“啧，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胆小怕事。”

“不如，你就把这个喝了。”

“——忘掉我吧。”

他话音落，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捏。

墨医生痛得张大了嘴。

他将试管里的药剂，悉数灌进了她的嘴里。

“答应我，忘掉我。也不许惦记我中意的女人。”

墨医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发了疯的挣扎，将流进她的嘴里的药剂往外吐。

眼看她把吃进嘴里的药都快吐完了。

霍希景不高兴的皱起了眉，想了想，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她立时无法呼吸，然后就本能的张开了嘴。剩下的药剂，便这么被她张开嘴吞了下去。

霍希景丢开她，随手拿了块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将双手插在裤袋里，迈步离开。

墨医生从轮椅里滚落在地上，发疯了似的将手指伸进喉咙里，给自己催吐。

她抬头看着霍希景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睛里全是阴鸷和愤怒。

-

沈温故从病房出来，就看到霍希景在外面等她。

她怔了怔，问到：“你还没走？”

霍希景唇边勾起了一点笑意：“说好，跟你约会。我怎么能走？”

沈温故说到：“那你好好约会，饭我们改天吃。”

说完，转身就要走。

霍希景飞快拦住她，不快的说到：“这么经不起玩笑？”

沈温故刚要开口，他立即不耐的抢先说到：“知道了，怕你男人误会。”

“你就这么怕他？”

沈温故说到：“不是怕，而是不想去做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事。”

霍希景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黝黑的眸光微微浮动。过了片刻，他虚淡的笑了一下，沉沉的声音问到：

“如果是我，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沈温故被他眸中的漩涡摄了一下，移开视线说到：“不会。”

霍希景虚淡的笑容被吹散：“为什么？”

沈温故说到：“因为他值得。”

霍希景自嘲的笑了一下：“所以，我是个烂人。不值得别人对我好。”

沈温故看到他荒凉的笑，有些不忍。说到：

“霍希景，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烂人。”

霍希景眼波晃了一下，又是一笑：

“你觉得我不是个烂人？”

沈温故语气庄重：“你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霍希景怔怔的看着她，不是哄他，不是敷衍，她是从心底说出这句话。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让人看到他的脆弱，看到他的伪装。

可是这一刻，她的这一句话，令他所有的脆弱和伪装，都在她面前就这么泄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