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燃着几根蜡烛，忽明忽灭的，让人有些恍惚。

她往前走了一些，按照之前的习惯，把食盒轻轻的放在顾泽衍身前的案几上。

此时此刻，顾泽衍似乎被什么心事困扰着，即便是柳时薇发出了声响，也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她早就习惯这人神游的样子了。

食盒里装的是西湖牛肉羹，端出来的同时鲜香四溢，淡雅的牛肉羹加上一撮翠绿的小葱，连卖相上看也让人极有食欲。

两个人心里头都装着事，气氛既紧张又轻松。

矛盾且和谐。

最终还是顾泽衍先出了声。

他面无表情的盯了面前的女人一会儿，许多念头一股脑的跑了出来，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柳时薇还在自顾自的摆弄着食盒中的东西，这食盒上精致繁复的花纹，一看就是上等品。

顾泽衍漠然的看着她，语气不算太友好，将所有的讽刺都表露无疑：“皇后，朕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柳时薇微微睁大眼睛，手上摆弄食盒的动作一顿，旋即笑道：“陛下何必吞吞吐吐，这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为何问个问题还要这般精打细算。”

倒也是有道理。

顾泽衍眉头微皱，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冰凉，就如同是昨日雨夜那丝丝缕缕的凉意还未散去，就这样萦绕在柳时薇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