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来看她:“师兄让我来告诉你,这次我看着你。你若敢跑,他便打断我的腿。”
辛岁:“……”
宁渊叹气:“师姐,烨子期究竟哪点好?老庄主嫡传弟子只有你和师兄,你们本应互相扶持,为何非要为了一个烨子期反目成仇?你上次走了以后,霁崖山庄再无人敢提你……可师兄嘴上不说,暗地里却四处找你,此番是连夜赶过去救你……”
“我知道。”辛岁低低回道。
宁渊简直想敲开她的头:“你知道还要这样做?烨子期是不是给你下了蛊,他让你做他的药人你就做?药人要喝多少毒药,食多少毒物,若不是师兄得了消息及时赶到……”他缓了口气,“师姐,你究竟看上他哪里?你不是不知道烨子期是怎样的人,诱骗了多少名门之女为他盗取秘籍……”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辛岁打断他,“我有分寸,不会拖累霁崖山庄的。”
“好一个有分寸。”背后有人冷笑一声,“你只差把自己送到烨子期床上了,我倒不知你竟有分寸。”
他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即便辛岁被猪油蒙了心非要追随烨子期,她也毕竟还是他们的师姐,宁渊皱眉:“师兄。”
辛岁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在他心里她向来如此不堪。“愚钝成性,心志不坚”,那夜她站在门外听他的口气充满鄙夷,在初春的寒意里才茫然发觉,她护了那样久的师弟一直是这么看她的。
她转身回屋,崔寒却跟了进来:“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
宁渊担心他们吵起来,师兄平时冷冷清清,一遇到师姐却风度全无,实在是被气得狠了。崔寒甩手便把房门关上:“不关你的事,回去。”
辛岁站在桌前不声不响,崔寒凑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睛:“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的眼里全是恶意的讥讽,一片寒凉。辛岁生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后退了几步:“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休息了。”
崔寒一把揽住她的腰:“正巧我也累了,我陪你休息。”
“你疯了?我是你师姐!”辛岁挣不开他,心底一把火烧得她肺疼,“放手。”
崔寒把她抵在桌前,眸光冰冷:“你恨我是不是?你找了他那样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差点就让他答应日后许你常伴身侧,没想到我突然出现,把你带走……你恨我,是不是?”
他赶到的时候,她坐在烨子期脚下,浸了剧毒的匕首那寒光几乎刺瞎他的眼。她为了烨子期,那样怕疼的人,要自己给自己放血。他一手将她劈晕,摸着她脆弱的脖颈,恨不能就那样掐死她……他恨她不辨是非爱上烨子期,却更恨明明想要不在意,但永远无法置她不理的自己。
花瓶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辛岁使劲把他推开,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那最好。辛岁,”崔寒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待武林大会结束,我们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