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盯着她的眼睛：“现在，记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阳光明媚，一朵白云悠悠飘过，天空湛蓝得像被水洗过。成寂坐在石亭下，静静地翻一本书。树缝间漏下的光斑在他的头发上跳跃，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光。又茹轻手轻脚地走近：“主人，茶。”

他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碧莹莹的茶水，道：“以后记着用白瓷青花的茶杯，不是青瓷白花。”

又茹眨眨眼吐了吐舌头。他拂去她发上的花瓣：“还有，你身为魔教护法，叫教主便可，”他皱了皱眉，“不必唤我主人。”

我在香甜馥郁的桂花香气里想，这种甜腻果然是很让人讨厌的。

我默默隐去。主人啊……我垂眸看向手腕上的银莲印记，妖冶美丽。又茹这时候应当都布置好了罢。今夜，只能成功。

夺目的烟火照亮了这个夜晚。封英告诉我，行动以烟火为开始信号，但重九阁并没有我预料中的混乱，一切都异乎寻常的顺利，封英迅速地掌控了整个局面。我混在人群中间，看着封英一步步走近成寂，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样，亲爱的教主哥哥？对这一切还满意么？”

成寂的脸隐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负手站在那里，明明孤身一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最恨你这副样子……明明得到了一切，却总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么多年，我忍了这么多年！姓氏、身份、地位、秘籍，什么都是你的！我呢？我呢！”封英红着眼睛，“什么狗屁坛主！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今日，我会自己把我应得的一切都拿回来！”

“对了，差点忘了，”他凑近成寂，“还有橙乐。橙乐当然也会是我的……”

“够了！”成寂突然开口。

“啧啧啧，你总是这样啊，哥哥。”封英快意地笑起来，眼里却阴沉地没有一丝笑意：“可怕的独占欲……你把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每一次，每一次我看着她温顺地叫着你主人，心里都嫉妒得快要发疯。不过没关系，说起来，你大概不知道这次我的计划如此顺利，是谁的功劳吧？”

“我让你闭嘴！”成寂突然出手，狠狠地给了封英一拳，“闭嘴！”

封英偏过头抹去唇边的血迹，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不必插手。“怎么，沉不住气了？父亲把你教得很好，你向来很会掩饰自己的心意。被你最重要的人背叛的滋味好受么？”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她，她的父母是被魔教所杀，你是我们共同的仇敌。你看，”他叹了口气，“她信了。她一直是这样单纯的姑娘。”

我的脑内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