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史心里默默盘算,哦吼,一万两,够了。
郑御史顿时大松一口气。
就在这时,周怀山道:“端康伯一共给了周远一万三千两吗?”
大理寺卿沈褐便道:“对,一共一万三千两。”
“那别人还给过周远吗?比如三小姐或者端康伯府的夫人们什么的?”
沈褐摇头,“三小姐在成亲之前从未给过周远任何钱,府中的夫人也没有给过。”
周怀山默默掏出一个小本子,转头就朝皇上道:“陛下,这就不对了,周怀海在清河县置办的宅子,没有一千两也有五百两,另外宅子里他还请了护院和下人。
刨除这些开销不算,周怀海被清河县悍匪打劫了一千两。
在清泉寺因为陷害周青和草民三弟,赔偿了一千两。
因为毁坏清泉寺花卉,赔偿了寺院两千两。
后来为了陷害草民,他请清河县人孙泽年与当时知府搭上话,一共花了五千两。
这林林总总算下来,就有一万两了。
这还不包括他素日大吃大喝的开销。”
周怀山对着他的小本子,认真的读着周怀海的每一笔花销。
郑御史的脸渐渐的绿了起来。
周怀海这么能作?
一个从乡下出来的读书人,怎么就这么能出幺蛾子。
听听!
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光是赔偿就花了这么多钱?!
周怀山读完小本子,转头看向郑御史,“你说周怀海花了一万两白银给胡为岳送礼,请问,钱从哪来?你给的?”
说完,不及郑御史反应,周怀山就朝皇上道:“陛下,草民认为,郑御史在诬陷构害兵部尚书胡为岳大人。
草民虽然身无官职,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草民身为国子监学生,身为怀山书院院长,有责任有义务为我朝更好的发展提供自己的微薄之力。
所以,草民恳请陛下严查郑御史。”
郑御史扑通跪下,“陛下,臣冤枉,臣所言之事,当真是有证据的,至于为何银两对不上,也可能是臣所找的证据有所出入。”
“呸!不要脸!”
御书房里,周怀山粗鄙又豪放的啐了一口。
“你陷害成功,那就是证据确凿,你陷害失败,那就是证据有所出入,这话都让你说了,你咋不上天呢!”
瞪了郑御史一眼,周怀山抱拳行礼。
“郑御史今日进宫,一则为了让国子监的学生停止游行示威,二则为了诬陷胡为岳,这两件事都与草民息息相关,草民求陛下给草民做主。
说不定,想要毒死草民的,就是他们。”
周怀山也扑通跪下,跪在郑御史一侧。
郑御史闻言一愣、
毒死?
谁要毒死你?
周怀山却是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怜巴巴望着皇上。
皇上......
这眼神,还真是和二十年前看过的那眼神,一模一样。
皇上扫了周怀山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波澜不惊的缓缓道:“把郑御史送到暗影去。”
一听这话,郑御史顿时就瘫了。
“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当真没有想要害任何人!臣真的是收到证据说胡为岳受贿,一定是有人要害臣,陛下......”
“这话,你留着和沈励说吧。”
皇上连看都没有看郑御史,不轻不重道了一句。
语落,嫌恶的一摆手,内侍总管立刻喊人上前,将郑御史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