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倒是冤枉了高云珩,忧心忡忡的高云珩哪里还记得他们昨天的那点小官司?什么两年不留宿之类的话说说也就罢了,爷想睡你,你没办法拒绝,也不想睡你,也一样没办法拒绝。
公主府那边有人给他透露过消息,说是因为长公主不满新帝登基之后夺了驸马的权,加上夺嫡之争又杀了不少皇室宗亲,因而对新帝颇多怨言。
如今朝局不稳,各部门人心涣散,正是逼供的最佳时机,一旦给皇帝腾出手缓过这口气了,到时候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皇帝之绝对不会放任手握兵权的晋王爷羽翼丰满的。
高云珩其实也很郁闷。
他塞进禁卫司的人里有人散布关于新帝失德、残害手足的流言,眼看着就要查到他头上。
到时候贪墨军资、卖官鬻爵、污蔑当今等等数罪并罚,别说高云珩并不是高云瓒一母同胞的兄弟,就算是,也够杀头的罪了。
他必须要抓紧时间研究出个方案,至于长公主府他已经派人去想办法挑唆着激起他们对新帝的怨怼,便于拉拢。
总之本王很忙,没空陪你们老婆孩子热炕头。
命都快没了,哪有心情理你什么两年不两年的。
只是现在这局面有点诡异,一狗当关万夫莫开,面对二哈白森森的牙齿,起码高云珩是秒怂。
他色厉内荏对莫孓呵斥道:“纪氏,还不让你的狗滚开,别挡了爷的路!”
“王爷,你我夫妻一体,你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必须要这样日日都在前院操劳?你看看这才几日你的脸颊都塌陷了。”
缇萝迦想吐。
二哈表示也想吐。
这是狗生听到最恶心的话了。
看见大狗忽然咧开白森森的牙、耷拉出血红的舌头,高云珩顿时惊得连连后退。
莫孓命令春蕊和春草把两个孩子带去偏厅玩,打发走伺候着的丫头婆子,花厅里就只剩下莫孓和高云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王爷身上牵着妾身和孩子们一辈子的荣辱,王爷有话不妨跟妾身说说。”
莫孓想着,再劝两句不说话,他就关门放缇萝迦了。
也不知道是美食令人卸下心防还是二哈令人无法抵挡,总之高云珩忽然问莫孓,要是两个乳母犯了大错,她会不会把她们杀死?
莫孓坐下给高云珩倒了一杯茶说道:“我没事在相府时会偷偷去看嫡姐的书。有一次我看见一本游记里头记载着一种尖嘴巴的鸟儿。这鸟儿以吃树上的虫子为生,它们会用嘴巴啄开藏在树皮和木头里面的虫子。”
高云珩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只是觉得这种两个人说说话闲聊天的感觉很轻松,连日来的焦躁似乎都远离了他。
清闲一刻是一刻吧。
高云珩索性闭了眼睛,把头仰靠在椅子背上,静静听着自己这位继妻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