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被自己彻底炼化的灵骨被人家两滴血就勾搭走了，还顺走了他千辛万苦弄来的玲珑缎，那是用当年那条孽龙肋下的皮炼制而成。

以为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莫璟泰，居然是他恨之入骨的莫千凛的奴才。

被莫孓反杀。

被莫千凛控制。

一桩桩一件件，哪个都是他无法忍受的失败和耻辱。

他谋划了几十年，不不，更确切的说是从三爷爷那辈就开始谋划了百多年，最后一切皆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欢喜。

“莫千凛，你赢了，多活了几百年的老棺材瓤子的确是没虚度光阴，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少黎倒也光棍，并不开口求饶认错。

其实在二哈击碎了他的小腿和一只脚时莫少黎的心理防线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现在又来了一个黄雀在后的莫千凛，莫少黎整个世界全部崩溃，彻底生无可恋。

“不过这样也好。”他看着同样动弹不得脸色十分难看的莫孓，忽而微笑：“总归是我们莫家人是最后赢家，你这个杂种才是输得最彻底的。在我手里你最多就是个死，到了莫千凛手里，你连想死的权利都没有。”

莫少黎咬着牙，阴森森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是圣傀，莫唯民有没有给你讲解过，什么叫圣傀？”

“不用羡慕他，你也会是我的圣傀，看在你资质尚算不错的情况下本座不介意你少了一只脚，而且炼制成功之后我可以帮你修复你那只……”

莫千凛的“脚”字还没有说出口，深凹的双眼忽然不可置信大睁着，属于胜利者最后的微笑僵在脸上。

莫孓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莫孓那两只宠物。

莫千凛像是被人脱光了丢在莫家莲花渡公开展览一样难堪。

因为这个他精心设计的请君入瓮阵法之外，莫家五位族老正自愿或非自愿被他请来做观众全程参观。

莫千凛知道莫家内部四分五裂，只是沉睡了几百年再度苏醒，世界早已经不是从前自己那个世界。那些人虽然口中叫着他圣子或者老祖，背地里却说他奉行的那一套已经落伍了，他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古董，是个沽名钓誉实则外强中干的老骗子。

尤其是莫启年那一支，先是妄图抢夺摹图跟他一较高下，后来发现摹图实在拿不到，又改用莫少黎这个少年天骄跟他各自为政。

莫千凛此举就是要立威，要告诉莫家全部族人，圣子也好，老祖也罢，只要他莫千凛愿意，控制莫家如探囊取物，你们如此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是如此不堪一击。

明明已经胜利在望，可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摩图，灵骨，和最好的圣傀，全都不见了！

甚至连他承诺过要为莫璟泰报仇的那只狗，自己都没能留住！

莫千凛双手如勾，不断在空中虚画着玄复的符箓，周身空气中不断传来各种诡异的声响，时而这里炸裂时而那边冰封扭曲，可是任他如何折腾，整个阵法之内除了空空如也的化龙池和莫璟泰的尸体之外，只有莫少黎眼露讥讽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