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熟了,这位姓程,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和我家来往甚密。”
程咬金眼尖,心思泛动,很快有了主意:
“这位小兄弟,叫我程哥就好,我家那点小生意,和老李家比起来不值一提。”
陈珏也不傻,自然能看出古怪,说道:
“小生意,看程哥你这气势,怕是长安城里都有不少铺子吧?”
这下轮到程咬金惊讶:
“小兄弟你怎知道,我老程在长安确实有几间商铺,但这算不了什么。”
长安城寸土寸金,几间商铺也价值不菲了。
但陈珏并未纠结于此,对他而言,程咬金贫富与否都无关紧要。
反正自己过的都是划水摸鱼的日子,保证自己逍遥快活就行了。
但他还是注意道:
“方才程哥是在说求酒吗?既然你是老李的朋友,我送你一坛好了。
不过我这酒酿造不易,市场上可没得买,都得亲自动手酿造。”
“这就送咱一坛?”
程咬金有点懵。
今日李世民为一壶酒斤斤计较,自己随随便便就得了一坛……
反差太大了。
然而李渊面色微冷,肃然喊道:
“不行!”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李渊看着程咬金,心中忿然。
自己珍藏的美酒,被人悄摸着偷喝了,眼下还想白得一坛美酒,简直痴人说梦。
是以他直接打断:
“不行,物以稀为贵,此酒酿造不易,怎么能随便就送人呢?”
陈珏呆了呆,他其实很想说:
这酒数量不多,不是因为酿造多困难,而是因为他懒得去搞罢了。
程咬金登时急了,美酒眼看就要到手,却被李渊横插一刀,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偏偏李渊身份特殊,他不敢发作:
“老李你不能坏人好事啊,要是喝不到这坛酒,我老程怕是睡不了觉了。”
然而李渊冷冷一笑,开口道:
“老夫只是说不能白送,又没说不能将此酒卖于你,是也不是?”
这些程咬金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太着急了,小兄弟你说个价,咱绝不还价。”
只见陈珏疑惑摇头,答道:
“一坛酒而已,能有多贵。
再者说,我这府上又不缺钱,没必要大费周章,这般客气。”
哪曾想李渊接着说:
“这倒也是,但礼尚往来,小程你收了一坛美酒,总得回赠点什么吧?”
程咬金又懵了。
咋这么多幺蛾子,被太上皇针对了啊。
别看李渊如今没有实权,可程咬金怂他更甚李世民,安敢随便冒犯?
犹豫片刻,程咬金讪讪道:
“老李说得对,我老程岂能平白得坛美酒,我便送小兄弟一匹宝马吧。”
陈珏正待答应,李渊却不饶:
“嗯?”
此刻程咬金那叫一个后悔,自己怎么就送上门来了,自讨苦吃啊。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道:
“宝马确实不合适,我老程还是送小兄弟百亩田契吧。”
这边陈珏正在考虑,是否该出言回绝。
李渊又冷哼一声:
“呵,小程啊,就这手笔,未免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吧。”
程咬金心中犯虚,他知道李渊为何如此。
并非真为陈珏争取利益,完全是因为自己突然到场,坏了太上皇的兴致啊。
事已至此,程咬金硬着头皮道:
“老李说的对,今日我老程能遇见小兄弟,真是缘分使然,当然不能小气。
思来想去,恰好我在长安城有几间商铺,便赠送一间给小兄弟好了。”
以长安城的地价,商铺的价值毋庸置疑。
陈珏未从惊讶中缓过来,李渊又发话:
“这倒不错,小程你准备准备,将宝马田契店铺的事情早些办妥了。”
听见这话,程咬金顿时觉得肝疼。
自己为了喝酒,真特么大出血了。
但他还是点头应下,心中暗想:
“今日吃了这亏,回去定要好好喝过瘾,才能解我老程心头之恨。”
此刻陈珏彻底惊了,暗叹道:
“这才是有钱人,价值千金的东西,居然说送就送,实在太豪气了。”
但仔细想想,陈珏又淡定下来。
他转身让人取了一坛酒,交到程咬金手中:
“程哥下次若是想喝酒,便来府上找我,别的东西不说,酒定管够。”
程咬金一面应和,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波看起来很亏,却不一定会亏啊。若是操作得当,自己说不定要赚翻……
想到这里,程咬金的眼睛顿时亮了。
殊不知,他的反应尽被李渊收于眼底。
虽然不知道这程黑子又打什么坏主意,但李渊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事。
是以李渊直接向陈珏说道:
“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
老夫和小程是老熟人,路上还能再聊几句,就不必打扰了。”
说完李渊就拉着程咬金转身走了。
待到陈珏看不见的地方,李渊目光微凝,语气冰冷的说道:
“好你个程知节,搞事搞到孤头上来了?”
程咬金连忙摇头,答道:
“太上皇恕罪,这都是误会啊。”
李渊眉头微挑,喝道:
“误会?误会什么。若是孤不在,你是不是准备强取豪夺了?”
这边程咬金也头疼,解释道:
“我老程就是想喝口酒,绝不是太上皇所言的那般蛮横。”
训斥之后,李渊再度问道:
“你怎知此地有美酒,是世民让你来的?”
程咬金低着头,尴尬道:
“微臣就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