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整天,江森从早上码字到天黑,晚上八点多才从网吧里出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勉强凑了一万五,算是挽救回来一些损失。
不过罗北空就不一样,那货在网吧里睡了一个早上,鼾声震天,下午三点多醒来后,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晚上江森离开的时候,那货还在某对战平台上誓要和挑衅他的傻逼大战到天亮。江森看他那副已经不想读书的气势,就懒得劝他了。自己背上书包回到教室,又做了张卷子,十一点出头,就准时睡着。
到了第二天星期一,江森因为周末调整了一下,精气神比平时好了不少。同时正好赶上十月份的月考第一门,于是江森神清气爽地考完数学后,感觉就相当不错。
最后一道大题居然把第二步都给解出来了,第三步也竭尽所能地瞎瘠薄乱写了一通,看样子,差不多已经摸到他前世最佳状态的那条线。
但这次,他摸到这条线的时间,比前世可是提前了足足一年半还多!
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数学高考的最低线必然要奔着140分去,而且野心再更大一些,满分难道就不能想一下?江森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早上一晃而过,上体育课的时候,老邱果然也没再逼他跑1500米,中午的“烈日特训”也取消了,最后一直到了晚上放学,高处长也没有按约定找过来。
但其实并不是高处长没找过来,而是程展鹏提前一天,就已经解决掉了麻烦。
在收到江森的短信后,程展鹏立马就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打听清楚了那位高处长的底细。原来高处长眼下负责的,正是东瓯市介于专业队和非专业队之间的各项比赛。
也就是类似于cuba这种级别和强度的赛事。
而其中篮球这块,东瓯市体育局这边为了全国中学生运动员能拿个好名次,向来都是直接从体校挑人,然后再招收个别年龄刚好的退役运动员,组成牛逼轰轰的队伍出门搞事情。
现在这件事,便正好落在高处长的手里。
程展鹏打听到,今年这个比赛,好像是稍微出了点状况。
往常好些年,这种半体校半退役运动员的队伍搭配,其实都是全国各地都默认的。不过今年上头下了文件,说是不能再这么侮辱“中学生运动会”这个称呼了,每个城市的代表队里,上场球员中好歹得有一两个能把圆锥曲线做明白的学生,不能真的连椭圆焦点是啥都不明白啊!于是这么一来,不但是东瓯市,曲江省全省可以说除了省城之外,别的地方全特么一下子就都很挠头。我就问你,那种又要身体素质好到可以跟半专业队伍抗一下,又能搞明白双曲线方程的人,你让我们上哪儿找去?
然后搞清楚这个情况后,程展鹏就完全弄明白高处长的意图了。
无非就是要拉江森对当个外援嘛!
而且这个外援,还当得完全没有好处。出成绩了,那是市体育局的成绩,十八中也不会因为贡献了一个学生得到任何物质和精神上的奖励,最多学生分到个奖牌或者证书。
但学生本人拿到一朵美丽的小红花,和学校又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学校拿到小红花!
而且更惨的是,如果没出成绩呢?耽误了学生本人的成绩,那岂不就是学校的直接损失?要是普通成绩的孩子,程展鹏或许也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这回就把江森送出去了。每天放学后训练三五个小时,练到明年八月份比赛结束,然后回归校园,高三再继续好好努力。可问题江森不是普通学生啊!这么练上好几个月,练到明年八月份,那特么还得了?!
程展鹏无论如何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于是直接要了高处长的电话,也不管对方比自己还高半级,直接开门见山,这件事没门儿就是没门儿,拒绝得异常干脆。
这么一来,周一说好要去十八中接人的高处长,也就没有出现了。而且幸好程展鹏这通电话打得又早又快,他都还没来得及和市体校的人通气,也算省去了解释的力气。只不过周一没现身归没现身,但高处长心里头是不是真的放弃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以上这些暗中的事情,江森全都不知道,但也乐得不知道。
十月份最后几天,他就每天安安心心考试、做题、码字抽空照顾一次兔子。
时间一天天地过着,疲劳虽然与日俱增地重新积累,但总归对考试本身影响还不算很大,全都努力熬了下来。晚上码字也很卖力,天天训练完毕,赶死赶活吃完饭,就马上连澡都不洗就去黑网吧,而罗北空也有样学样,两个人每天带着一身的汗臭味,把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感动得不要不要,见天的围着他俩的位置洒夏天用剩下的花露水。
但更绝的还是,江森为了节省时间,每天晚上码完一万字后,就会原地拿出一张化学或者物理试卷开工,搞得黑网吧里的小孩子们,差点集体从良,但幸好人性总是足够脆弱,往往那些小孩在感动了一两天后,便很快对江森的行为感到麻木,甚至暗地里认为江森其实是在装逼。江森当然也无所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一直就这么我行我素,很励志,也很自虐,十月底考到最后一门的时候,他白天训练过后,已经吃上了西洋参含片。
不求强身健体,只求不死。
“这么虚吗?”这天早上考完最后一门原本该排在第一门考的语文,江森中午训练完,照例拿出西洋参含片往嘴里塞。那含片不便宜,所以药味闻着极其浓郁。老邱闻到气味,就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哥,老师最近没让你加练什么乱七八糟的项目吧?”
“没有,谢谢。”江森很是感激地点了下头。
老邱抬手看看时间,下午1点整,原本还打算再加练最后一组的,见江森这么可怜兮兮的,便挥挥手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嗯?这么好?”江森跳起来,身体很轻盈,看不出随时会死的样子。
不过为了防止老邱反悔,江森还是一溜烟地就下了楼,片刻后回到自己的寝室,好久中午都没洗过脸的他,抓紧时间洗了个澡,又换了条干的内裤。没一会儿匆匆下了楼,先打开兔子窝的门,给这三只生命力同样顽强的小兔兔换了水和兔粮,又扫了扫满地的兔粑粑,只通风了短短十来分钟,就又马上关上了房门。
跟着江森混,这几只兔子也算是没少吃苦。
根本不像宠物,反倒更像是在坐牢……
江森收拾完宠物小舍,马上又不停歇地赶回教室。
风风火火一屁股坐到季仙西身旁,这个伪村草下意识眉头一皱,没闻到平时里几乎快习以为常的汗味,又微微舒展开了眉头,奇怪道:“诶?今天中午没去训练啊?”
“练了,回去洗了个澡。”
“那你平时怎么不洗?天天身上这么臭,我都快被你恶心死了。”
季仙西满心不快地抱怨着。
他身后的陈佩佩却来了句:“不会啊!我觉得江老师的那个汗味闻起来很舒服,很有男人味。”
而黄敏捷其实心里也这么想,但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有病吧,他这个还好闻?”季仙西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江森来了句:“总比想装娘娘腔又装不起来好。”
季仙西顿时脸色一垮,不吭声了。
他这个长相,确实跟时下开始流行的“花美男”还是有所差距。
想娘而不可得,又不肯承认自己不够帅,内心就很煎熬。
然后没纠结太久,下午的课就开始了。
月考结束,下午四节课自然又是放榜讲题。
江森的数学果然考得不错,拿到了入学以来的最高分,138分,跟他前世的高考成绩一样。不过这回前面的题居然做错了一道,显然还是受到了体能的影响。
不然以他的专注力,根本不该出这种“粗心”的错误。
说到底,就是大脑的反应还是迟钝了。
下午的课上完,星期五就结束了。月考的成绩虽然还没全部出来,不过剩下没公布的都是英语、政治、化学这些,江森压根儿都不带怕的。
周末两天,森哥继续拿命换钱,两天写了五万字,累得哼哧哼哧,还坚持做完了两套题。
等到周一起床,整个人明显有种已经被掏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