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痛忽然变得很剧烈，马永倩心想还真的得去厕所里蹲一蹲。她还是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裤子排泄，只好去厕所了。范梅打开手机的电筒朝树林走去，为她开道。

小狗子口中的公共厕所确实就在树林中，而且离他们停车的路口并没有多远。马永倩已经害怕得抱住了范梅的手，直到看见一幢工工整整的公厕。

“还真有公厕啊，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么一座修得还不错的公厕呢？”马永倩嘀咕。

纵使范梅也很纳闷这公厕的存在，但她不想就此展开猜测和讨论。

“快去吧，手机电筒给你。”

“啊？你倒是陪我进去啊！”

范梅大翻白眼，恭恭敬敬把马永倩送进了厕所的蹲坑边上。

“行了吧小姐，不用我站在旁边看你撇大条了吧。”

“去吧去吧，就在门口哦。”

马永倩肯让范梅出去等她，是因为这公厕里面还算干净，荒废了这么久也没人来用，里面除了灰尘和飘进来的树叶外别无它物。

奇了怪了，马永倩努力了半天也没见大号出来，可小腹就是一阵一阵的发痛，不过还好，相较之前，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一阵烟味飘了进来，被马永倩给闻见了，她有些慌张，以为是哪个男人摸了过来。

“梅子，外面有别人吗？”

“没有啊。”范梅回。

那就奇怪了，是从哪来的烟味呢？马永倩一个激灵：

“梅子你在抽烟？”

“是啦，你快点啦。”

“你不是不抽了吗，怎么又抽烟了。”

“心情烦闷。”

马永倩一苦恼的样子：“别抽了，很多男人其实挺讨厌女孩子吸烟的。”

门外，范梅不屑一笑：“呵呵，我抽烟关他们什么事。”

马永倩撅起嘴，认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机，就换了话题问：“你心烦什么？”

她听见范梅在外面狠吐了好几口烟，才道：

“你觉得门子变了吗。”

其实马永倩已经猜到范梅的烦恼跟向门清有关了，回答：

“嗯，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过……咦？”

“怎么了，疑惑什么？”

“我好像……好像忽然忘记门子以前是什么样的了。说变了吧，好像也没变啊。只是感觉门子以前都挺克制自己的，她以前不也是表面上看着柔弱，其实性子挺倔强的嘛，只不过她总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就给人没脾没气的感觉了。

现在的门子，好像火气挺大，感觉不想再压制自己了。你觉得呢？”

范梅弹掉烟头，抱手仰头见天上竟然闪烁着星星，看来今晚天气不错。她没有正面回答马永倩，而是看着晴朗的夜空心情豁然开朗，笑了起来说：

“你还没撇完啊，今晚星空不错哦。”

一边说，她一边听见马永倩在里面制造出了些动静，应该是要出来了。不过没两秒钟，她就听见了马永倩再次疑惑的声音。

“干嘛啦又。”她问。

马永倩道：“厕所里面贴着一张海报唉。”

“海报有什么可疑惑的，厕所里的小广告也很多的呀。”

“不是啦，这个海报看起来很老了，十多年了嘛。关键是海报上的广告勾起了我的回忆。”

“什么广告啊。”

“陶立山牛奶。”

“哦，就是你讲过的你小时候经常喝的那种牛奶呗。”

马永倩走了出来，深呼吸换换气，顺便看看美丽的星空。

“对啊，这牛奶就是陶立山的奶牛产的所以叫陶立山牌牛奶。小时候我记得是常喝的，但是突然就就没得喝了，好奇怪。”

范梅看向她：“肚子不痛啦。”

“不痛了，也没拉出来。”

“什么毛病啊。”

“不知道，管它的。我是觉得这厕所好突兀啊，荒山野岭竟然有这么好的公厕。”

“还在纠结这个呀。有什么好奇怪的，兴许这里以前是风景区，产业园什么的，废弃了以后，厕所也就荒废了嘛。天太黑，我们又看不见四周的环境，没准明天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山清水秀就是个风景区呢。”

范梅喋喋不休，马永倩只顾看着她傻笑，看得范梅有些不自在起来，退后一步问：“干嘛看着我傻笑啊。”

马永倩一把抱住她，撒娇道：“好喜欢带我来上厕所的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