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尽可问,但凡沈某有所知,必不会保留。”
“这里针对神仙的结界,你可知是何缘由?我那神族的外甥未能随我来此,便是因此地这个结界。”
“这个......沈某一介凡夫,并无机缘探究这种玄秘之事。”
“罢了。”易珍初便不作深究,“你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这里有一些碎银,权当今日的劳务费。”说着,便递来一荷包。
这沈莫染也不忸怩,道谢便收下了。
两人互道了别,朝着两路各走。
小易侯爷与小行客周菀郎打道回府,按时回了府,也见识了国葬之大礼。轿夫们抬着只存了衣冠的棺木,听着耳边百姓夹道相送的哭声,安平侯的一生至此便算是彻底终结了。
说起来,那也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
易侯爷“尸身”入土的前几日确实睡了几日,但也只几日罢了。到了第七日,敖曦生踏上他棺木上的那片土时,保留着天宫濯苏太子与人间安平侯易洌川记忆的身体便渐渐地苏醒过来。最先是意识,然后是身体,他能感到身体在慢慢恢复活力,或者也可说逆生。因此地灵气稀薄,各个器官都在缓慢地修复。心脏重新跳动,血液又开始流动,五感慢慢地都恢复起来。褶皱的皮肤变得平滑细嫩,花白的头发渐成青丝,眼睛也明亮起来。
约莫在昭福还是一棵植在洗笔池子里水培老桃树的时候,土下的神宫濯苏太子以血所炼造的傀儡便恢复到了青年模样。可是他刚刚恢复,力气还不足以却推不动那棺盖——上头除了几层土,还有南海龙族小殿下变的洗笔池子和一株泡在水中的数千年的老桃树。
过了几日那陷在幻境梦中的诸位都醒了,这可怜的傀儡才闻得一些声响。他听得清楚,外头有龙吟,还有一些自言自语。他说,外头有结界。
傀儡静静听着,便将外头的情形知道了个大概。等到那压在上头的重物都挪开了,他才得以出土。
他推开了棺盖与被压实了的土层,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早上迎来了又一次的生命。瞧着这雾气,他却有些迷茫。
濯苏嘱托他的,他尽数记得,可那归云花栈,究竟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