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刚才看见秦乐逃下了青柒桥,认出秦乐就是他在花市中救下的少女,他是故作不知放秦乐走的,他以为秦乐是害怕成为人质惊慌逃离,谁知秦乐竟是想逃入唐安候府。
如果那日在花市中他没有救下秦乐,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想起今夜要和那些秦楼楚馆中的小倌一样伺候秦乐,一股屈辱感从心底升起,猛地扯下一截桃枝踩在脚底,咬牙恨道:“既然你这么想成为我的人,就不要怪我不知轻重了!”
……
此时京城的长街中,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沈允吾和温少喧正乘着马车回宰相府,深夜的京城万籁俱寂,唯有车轱辘划过青石板路面传来的咕噜声。
沈允吾看了看一旁情绪低落的温少喧,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说,默然地转开了眼。
倒是温少喧突然开了口,“红灵。”
沈允吾恍然回眸。
“我有一事想请你相助。”温少喧拜托道。
“现在?”沈允吾有些诧异。
温少喧神情严肃,“唐安候已被召入宫中,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控制事态,以防他逃脱罪责。”
沈允吾瞧着温少喧神情严肃,也跟着肃了神色,“你想我怎么做?”
温少喧仔细地嘱咐了沈允吾,并从怀中拿出短哨,放在了沈允吾的手中。
沈允吾没想到温少喧早已做了准备,稍显诧异地看了温少喧一眼,紧握短哨,点头答应。
马车适时的在宰相府前停下了。
她掀帘想下马车,但又忽地停了下来,犹豫着问:“你……没事吧?”
温少喧一怔,没想到沈允吾会出言关心,心中涌入了一阵暖流,温声答道:“我没事。”
沈允吾这才提起脚步,掀帘下了马车。
温少喧揭开马车上的小窗帘,静静地注视着沈允吾渐行渐远,等沈允吾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眸光渐渐转锐,透着锋锐的冷光。
次日午时,花一荻刚起身,衣服还没穿好,紫荆就脚步急切地推门而入,焦急禀道:“坊主,我们在京城分舵中的一些姐妹,被顺天府以私闯民宅,意图诈骗等罪名抓入了牢中,城内更有传言,镜花坊想泄露各国在京城的细作名单,现各国的细作正四处抓捕我们镜花坊的人,我们在京城已无处安身,想必他们不用多久就会来到馆舍了!”
花一荻早料到会变成这种局面,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衫,啧啧赞道:“这秦少喧真有点本事,不过半日就搅得我们镜花坊不得安宁。”
紫荆心急道:“坊主,现在不是夸秦少喧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应对各国的细作们,又该如何营救牢中的姐妹们?”
花一荻随口道:“能如何,秦少喧如此逼迫,不过是想引我去宰相府,我去一趟就是了。”
“坊主!”紫荆急唤。
“别担心。”花一荻笑着将放在案台上的一封书信交给了紫荆,“只要你将这封信及时交给她,我就能活着出来。”
紫荆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依然忧心忡忡。
花一荻安慰地拍了拍紫荆的肩,扛起屋内昏迷的郑来,去了宰相府。
温少喧早已在客厅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