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样!”常耕大叔摇着头,“这棒子苗都要干了,就像赶上旱年头,沙碱地的苗一样,可这地也不旱呢,就是打药打的!”
“大叔,您别急,过两天再看看,剩下的药先别打了。”金凤安慰到,其实她也明白,肯定是灭草剂有问题。
第二天,又有大片的玉米苗开始打绺,第三天,所有打完药的玉米苗都成了这个样子,叶子发干,一点水分都没有,一条条卷缩着,先前打绺的玉米苗,现在叶子已经变红了,边缘的部分变黄,萎缩,这无疑就是灭草剂有问题了!
常耕大叔坐在地头,呼呼的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直流。金凤见事不好,忙问到:“大叔,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心口忽然间堵的慌。”常耕大叔凝视着眼前近乎枯萎的玉米苗,眼神中透着焦急迷惑和怨恨。
“大叔,您别着急,咱们明天,不!今天就去,找卖药的老板,去理论!”金凤拿出手机,迅速的拍了几张照片,手机的像素比较低,不过足以看清玉米苗是从尖到根逐渐枯萎的。
“老哥,当时我问你买灭草剂打什么,你说打芦草,对吧?”农资店的老板指点着常耕大叔,质问到。
“是呀,我是说打芦草,可芦草还没死,棒子苗都死了,你得给个说法!”常耕大叔气呼呼的瞪着他。
“老哥,你说打芦草,我以为打荒地呢,这农达草甘膦只能打荒地,不能往出苗的地里打,你要说打棒子地里的芦草,我不可能给你拿这药,难道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没打过灭草剂吗?”
“什么,往荒地里打,我吃多了撑得,谁花钱买药都是除庄稼地里的草,听你这话,还是我的错了!”
常耕大叔气的直哆嗦,和卖药的老板越吵越凶,招来好多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人群中有俩妇女小声嘀咕到:“嫂子,这不是咱村李老头吗?这是因为什么,跟卖药的嚷起来了?”
“不知道,我也刚到这,听说这个李老头跟长甸村的一个寡妇老太太结婚了。”
“结什么婚,这岁数了,就是靠着她,听我表姨说,那家是娘俩,老爷们都没了,搭伙过日子呗。”
“谁是你表姨?”
“长甸村的,张美丽。”
“哦,我知道,外号叫张叭,敢情她是你表姨,我们熟着呢,当着她面,就叫她张叭,她一点脾气没有,别人要这么叫,一准跟她急,我们姐妹儿过这个。”
“哈哈!”
金凤狠狠的瞪着那两个女人,俩人见这个陌生的女人满眼都是怨恨,愤怒的盯着她们,觉得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灰溜溜的走了。
金凤怕常耕大叔气坏了,这样争吵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先回去,他这是农资门市部,肯定有管他的地方。
金凤好说歹说,把常耕大叔劝开,对面农资部的老板,也有几个好厚不错的,劝到,“有事说事,别把老头气坏了,在你门口出点事,可就兜不起了。”
“难道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金凤母亲也气的不得了。
金凤安慰好常耕大叔,找到剩下的农药,仔细看着上面的说明,从标签上看,这个农药很正规,不像假药,商标是“农达”草甘膦,由美国孟山都公司生产。
“还是美国生产的!孟山都,好像听谁说过?”金凤思索着。
“想起来了,同学吴琼的前夫就是在孟山都工作,这个公司可不小呢!对,找吴琼问问,这个药的标签上分明写着能用在玉米地,水稻地,棉花地除杂草,还写着用量,怎么就会把庄稼打死呢?”
幸好那次遇到吴琼,存了她的电话,金凤急忙拨通了。
“行,老同学,为了你的事,我给那个混蛋打个电话。”
金凤的心里有些感动,还得说是老同学,遇到事了能帮一把,可偏偏她舅妈,是那个让金凤十分讨厌的张叭!想起那个女人,她就会不由得和那种十分恶心人的癞蛤蟆联系到一块。
电话响了,是吴琼的。“还真快!”金凤急忙接通了电话。听了吴琼的一番话,金凤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损失岂不是没人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