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皱了皱眉,说到:“那侄子说没说,这种情况怎么办?”张叭假装想了想,说:“没有办法,只能把骨头弄断了重新接。”王婶轻轻的叹了口气,“是,你说的没错,给他敷药的大夫也这么说。”
张叭的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故作吃惊地说:“呀,那可就受罪啦,这种方法可不行,还不活活把人疼死。”“就是,这方法绝对是不能用,歪就歪吧,这么大岁数了,又不像年轻小伙子,担心搞不上对象。”王婶苦笑着。
“嫂子,不是我挑拨事,大哥的腿,要是在家自己摔得,无得可怨,这得找他们家要点精神损失费。”张叭不怀好意的说。“嗨,要什么损失费,认倒霉吧,他一个寡妇娘们,上哪弄钱去,也够不易的。”
“嫂子,您不爱串门,有些事你不知道,那个寡妇娘们有钱,”张叭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她公公出殡那天,咱村那个最有钱的郑德广,给她送过去好几万块钱,不信,问问大哥,那天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有这事?她原来是老郑家媳妇,离婚了,跟老郑家也没关系了,是不是她没钱办丧事,找他借的,好歹他们原来还是一家子。”王婶诧异的说。“什么呀,她们是远门,平时都不来往,那个郑德广,凡人不理的主,别看有钱,谁从他那借出过钱来?”
“告诉您嫂子,别错注意,就找那娘们要钱,能要多少是多少,背后自然会有人给她拿钱,其实这里也没我事,我就是觉得大哥太冤了。”
听张叭这么一说,事要这么算了,确实冤,干不了活一辈子的事真得应该要点精神损失费,不管她能不能拿出钱,先跟她说说。没钱说没钱的,得凭道理办事吧。
张叭一看这把火扇起来了,心中暗喜,告辞走了,王婶和老王商量,怎么找金凤要钱,老王没吱声,默许了,他心里很矛盾,这钱该不该和金凤要。
金凤低着头,默默无语,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王叔的腿,以后怕是干不了活了,理应给他点钱作为补偿,可手里分文没有,还好几万块钱账,不知什么时候能还上,真是把人愁死。
“老婶,我也想给我老叔点钱,可是我现在手里没有,我公公办事的钱,婆婆看病的钱,还都是借的,我现在在郑德广家做保姆,每个月,除了和我婆婆的生活费,剩下的钱都还账了,一点一点慢慢还吧,有什么办法呢。”
王婶看金凤实在太难了,真不好意思逼着她拿钱。张叭的话也不能全信,听金凤这话的意思,是和郑德广借的钱,,是呀,她一个女人,谁肯借钱给她,要不是在人家那上班,他也不准能借给他钱。
“这样吧,侄媳妇,我也不逼着你要钱,只是你老叔的腿干不了活了,我们都六十来岁的人了,不像你还年轻,能挣得来钱,以后我们养老怎么办?连饭都吃不上,你兄弟又不和我们在一起过,有点毛病,连个端汤送水的人都没有。”
王婶说着,还掉下几滴眼泪。“老婶,您放心,我虽然现在没钱,将来有钱了,一定尽我的能力,多给你们点钱,您和我老叔需要照顾,尽管招呼我,我一定会尽心尽力。”金凤诚恳的说。
话说到这份上,王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告辞走了。金凤心里不是滋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她仰天长叹,无意中看了一下天花板,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卖房!不,绝对不行,房卖了住哪?郑德来留给自己房,对,离婚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房子归我。嗯,跟婆婆商量一下,把这所房子卖了,给老叔一部分钱,把这事了了吧。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不行,房子不能卖,卖了房,咱娘俩住哪?不能给他钱,给他拿过去六千了,还不行,这不是讹人吗!还一家子呢,就认得钱,一点面子都不顾,寡妇失业的,上哪弄钱去,要把人挤兑死呀!”婆婆喋喋不休的说着。
金凤没有插话,认真的听着,婆婆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事到如今,只能用钱说话,老叔的腿干不了活,生活肯定困难,哪还顾得上人情面子,要点补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金凤耐心的劝导着婆婆。卖房子,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光靠自己上班挣钱,娘俩的生活应该是没问题,吃得饱饭,吃不起药,婆婆年纪越来越大,得病是难免的,还有郑德广的钱,没有还,连母亲的养老钱,都给花掉了,不卖房,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娘俩商量了许久,决定卖房,况且金凤还有三间房,娘俩住是没问题的。这四间正房,四间倒座,又是道北庄户,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再者说,就两口人,住八间房,太空的慌,房多人少,消耗人气,对身体健康不利。
房子是决定卖了,可谁买呀!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宅基地。“金凤,你老叔在村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寮,哪户都伺候过,村里人怎么着也得给他面子,你把要卖房的事跟他说说,看看谁家能买,他要是能帮着多卖点钱,咱们还能多给他点。”
嗯,婆婆说的对,卖房的事,还得让老叔帮忙,这也关系到他的利益,他肯定也会尽力的。“好,妈,我这就去和老叔说,让他帮着问问,谁家买房。”金凤说完,出了家门,匆匆朝老叔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