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哪有不走的,这会是我青娥,保不齐哪天谁家公子说了伐媒来,小姐也就嫁了呢,宝心还早,还能再散养几年。”
青娥像极了在一群闺蜜中间诉说爱情的小女孩。
……
今天是个阴雨天,天凉了一层,下午雨停了,稍有点闷,倒也不算太热。
每回用书房的书都是自己说了书名或者类型,叫青娥或宝心给自己找来,这还是陆姣第一次自己来书房里——她要来找找看时下民间婚嫁习俗相关的书。
从“文成处”的门匾下走进去,书房正当间有个大长方桌,和图书馆的桌子差不多大小,一张桌子上面对面一共能宽宽地坐四个人,挤一挤能坐下六个人。
桌子上有序摆放着笔墨纸砚,一对镇纸被漆成红棕色,一幅梅兰,一幅竹菊,拿起来的手感很重很凉,似乎是石头做的。
只有和屋门正相对的那侧桌下摆了一把椅子,另有四张椅子齐齐靠在边墙上。
五张椅子?为什么是五张?是因为我们一家五口人?
和陆姣房中格物架一般长宽高度的书架拼满了墙,目光能及之高度处的横板前头挂了小木牌,小木牌上写着这一架书的类型。
每个儿女的院子、书房、宴会厅都有命名,家里书香气息也很浓厚,这书房里也如此考究用心,跟陆姣自己印象、想象中的商人家庭完全不一样。
社会对女子的态度,也和刻板印象不一样。
“小姐。”宝心进屋叫陆姣。
“嗯?”陆姣自己进来,是想找找婚嫁风俗、聿州地方志之类的书看看,看看青娥将该如何出阁,没叫青娥宝心跟着,这会儿宝心来叫,可能是有什么事。
“小姐,高公子来了。”宝心轻声说。
“在大门口吗?”陆姣抬手摸了摸左手腕间深藏的镯子。
“是,我从和晏厅门口经过,远远瞧见楼羊跟门口来顺大哥说话,后面站着高公子。想来估计只能是来寻小姐你的了,就看来顺大哥要过来,迎了来顺大哥一问,果然是,就赶紧来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陆姣从书架前挪步,边走出书房们边交代,“宝心,记着关好书房门。”
“你来了。”
“我来了,你昨日说要我来寻你的。”
“楼羊呢?不是说他也在?”
“那不是嘛,在那儿等着呢。”
“你一个人不敢来啊,带楼羊。”
“哈哈,跟你那小丫头呢?没陪你出来?”
“哪个小丫头?我身边两个小丫头呢。”
“就是那个小一点的,叫什么名字,宝心。”
“还点人啊?专门指这个丫头来。”
“不是我指,是那位对她印象好。”高锦钰用下巴指了指楼羊。
“你们家人还都想打我们家人的主意。”
“都说女孩子矜持,你这倒是一点不回避。”
陆姣看着楼羊,泛起八卦情绪,“除非他亲自来说,否则我不会把我家丫头叫来。”
实际上,陆姣是喜的,希望宝心不会像青娥一样忽然就被指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