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鸡蛋,墨香拿来了针线笸箩,她挑了半天,找了根结实点的绦子,将铃铛穿了,小丫鬟看了好几眼,可始终没敢问她,大概是看着眼生吧,刚弄好,外面便传来了人声,
“是嬷嬷回来了,小姐快躺好吧,”呃,为啥,小丫鬟急的又说:
“大夫要诊脉。”
好吧,看着自己躺好了,她放下了帐子,只将胳膊放在了外面,这才去门口掀了帘子,
“嬷嬷进来吧,小姐才刚醒了,还吃了蛋羹,”
“醒了吗?阿弥陀佛,太好了,小姐精神好不好,”一边问着,一边将大夫让了进去,
一方帕子搭上了手腕,大夫很认真的看了病,
“气血两虚,平日吃食上多补一补,不用吃药,”
她举起了自己的小胳膊,十岁的娃好像有点太瘦了,听着刘嬷嬷去送客了,便叫墨香将帐子揭开,
都到了乡下,还要守这个破规矩?弄弄清楚,这里可不是伯爷府,据她刚才的分析,大概人家早打定了主意,等着她夭折的消息吧,
刘嬷嬷送走了大夫,赶紧回来看她,没想到卿娘一骨碌坐了起来,
“慢着点,小祖宗哟,起这么快,仔细着头晕,”
“墨香,你去看看书香洗完了没,嬷嬷坐,”
这个人能徒步去给自己请大夫,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她决定第一个给她洗脑,努力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
在原主的记忆里,刘嬷嬷有丈夫有孩子,不过,他们并没有卖身在伯府,这个奶娘是她的亲娘找来的,
“姑娘靠着点吧,都睡了几天了,还想吃点啥不?”刘嬷嬷长得很白净,有个三十多岁,看着她一脸的关切,卿娘打算直接摊牌,
“现在不说吃的,我想知道,咱们手上还有多少银两?今天去请大夫的钱,苏三给你吗?”
刘嬷嬷心里很奇怪,姑娘往日从来不问这个,不过,现在既然问起,她当然要好好说道说道,总要让姑娘心里有数,
“按理说,请大夫的银两,应该由府里账房出,可苏三一大早便没了人影,如果我晚上去要,他肯定会推脱的,上次就是这样,咱们手里只剩下四两银子外加两串钱了,今天就给出去了一串,还不算药钱,”
出一次诊一百个钱,大概就是那种铜板吧,
“那咱们的月例呢?怎么给的?”
“月例从苏三手里拿,这个月他还没给呢,说是粮食没卖出去,他手上也没钱了,”好吧,这是一个刁奴,鉴定完毕。
“我记得,祖母送我来这里,只是让我思过,好像没说过,什么事都得听苏三的吧,怎么大权成了他的呢?”
“他欺哄姑娘年幼,咱们又都是妇人,不好处处抛头露面,所以就说外面的事他做主,姑娘当时也同意了,”
“那是去年的事吧,我已经长了一岁,等他回来,叫他们来见我,有话要说,”卿娘语调平静,看不出喜怒,刘嬷嬷倒是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