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沿着弯道进地库,车子一停稳,乐甜随即开了车门下车,车门用力一甩,宣告她现在心情很差。
她也不拿东西,直接闷头朝电梯走。
景霁之去后备箱把她几袋子行李拿了,这才锁上车子走过来。
锃亮的电梯墙映出乐甜臭烘烘的脸色,和景霁之的面无表情。
乐甜白他一眼,侧了侧身子,不想看他,就是反光都不想看。
俩人进了电梯,再没交谈。
一出电梯,乐甜就像火车头一样冲在前面,闷头打开入户大门,俯身将脚上的帆布鞋踢掉,要去拿自己的拖鞋,发现拖鞋昨晚拿衣服的时候被自己顺走了,现在应该还在行李袋里。
可行李袋在景霁之手上,她不想跟他说话,便直接穿了景霁之的拖鞋,直冲主卧,“嘭”一声,用力把房门关上。
主卧门后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浅黄色的光晕将她拢住,眼前一片清明。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大床,床品还是她以前买的粉色兔子纯棉款,床上一对双人枕,套着粉色兔子的美容乳胶枕放在她习惯睡的那个位置。
昨晚来拿衣服,她不想触景伤情,所以故意不去看这张床,这会儿一看,一切都没变,仿佛她这段时间每天都睡在这张床上。
可她走一个月了,如果不是发生骗租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房子,景霁之干嘛还留着她的枕头?
真是有病!
乐甜走进衣帽间,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丢进脏衣篮里,人在衣帽间的软凳上坐了会儿,叹了叹气,又起身去开门。
客厅和厨房的灯亮着,她的三袋行李放在沙发上,景霁之在厨房,好像在弄吃的。
她把行李袋都搬进主卧,反锁上门,找出睡衣和内衣,钻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热水洗去满身的疲惫和风尘仆仆,乐甜穿着睡衣,站在台盆前,手往镜子上一按,化妆镜的灯亮了,映出女孩年轻饱满、即使一夜未睡仍透着红粉的脸庞。
到底是年轻,即使什么都不擦,都美得能掐出水来。
乐甜吹干头发,把长发抓蓬松了,这才心情愉悦地离开浴室,准备赶紧睡个觉。
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躺在昂贵的床垫上,身子被松软的被子包裹,浑身的骨骼和肌肉得到最好的招待,她舒服得喟叹一声:“哎……好爽呀!”
床头柜上,手机发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乐甜翻了个身,在自己那一侧的抽屉里找了一番,没找到充电器,人从被子里滚到景霁之那一侧,打开他床头柜的抽屉,想找找看有没有充电器。
目光蓦地被一个方方正正的珠光白纸盒子吸引住。
乐甜咽了咽嗓子,右手手掌紧了紧,天人交战一番,坐起身,拿起纸盒子打开。
几片铝箔包装物掉下来,她数了数,十一个。
记忆无法控制地回到离婚前一周。
那时候,她几乎已经不理景霁之了,一心只想他赶紧签字离婚,他却好像并不当回事,每天日子照过,还想跟她过夫妻生活。
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有时候也会抵挡不住,毕竟睡一张床,被他磨着磨着就顺水推舟了。
最后一次,他们拆了一盒新的用,十二只用去一只,剩下十一只。
乐甜看着散落在被子上的铝箔包装物发怔。
所以离婚后这一个月,景霁之没找过别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