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晞“哦”一声,将磨好的咖啡端到茶盘里:“那爸说话也挺客气的。”
孙玫笑着看她一眼:“我还没说完呢。”
“嗯?”
“老安那人就是给脸不要脸,老唐都给他面子了,还不顺着下,竟然说——这不刚好互补?安琦这样的孩子就是要唐熠来忍,她后来嫁的那个忍不了她,这不就出事了?”
蒋凡晞:???
安家这脑回路,有毒吧?
她气得一把将搅拌棒丢进水槽里:“唐熠凭什么去忍他家的女儿啊?真是很搞笑,唐熠又不是入赘的!”
“可不是吗?老唐当时就发火了,气呼呼地说——我儿子凭什么去忍你女儿?哼!我儿子什么条件什么眼光,你女儿能入得了他的眼?我告诉你,你女儿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蒋凡晞小小声鼓掌:“公公这句‘什么锅配什么盖’怼得妙啊!”
孙玫笑:“老唐那人什么嘴啊,他还是给老安面子,要不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出口。”
蒋凡晞一阵唏嘘。
孙玫说:“我现在终于明白小熠当初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宁可自己被警察带走,也要用苦肉计让老唐打消和安家联姻的打算。”
“如果不是当初那个事情,公公还是一心想让唐熠跟安琦在一块是吗?”
孙玫点头:“嗯,老唐当时很坚决,就算知道安家女儿是绣花枕头也愿意,其实还是为了小熠,他吧,觉得小熠在美国没有靠山,想拉拢安家来当他的靠山,为以后他跟唐焌的斗争加点筹码和人脉,毕竟唐骏他母舅那边势力不小。”
却没想到唐熠自己争气,大学时期就开始处心积虑且低调地经营自己的金融王国,十年后,不仅吃掉唐焌手头所有股份,最后就连安家和唐世明的股份都被以他为首的horton投资收购。
现在的盛华集团只剩下一个名字,内里的那些东西,早已被唐熠狠狠刮掉一层脏东西,所有和唐焌母舅家有关的人事物,全都在这几年里逐渐清理干净。
开膛手ty要整理这些,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老唐有时候说起这个小儿子,也是很欣慰,”孙玫笑道,“经常说他做了一辈子生意,没见过小熠这种苗子,还说以前一直很担心小熠跟他妈妈一样热衷搞艺术,却没想到小熠成为一个比他更成功、更有手段的商人。”
蒋凡晞回神:“不过唐熠他很辛苦,压力很大的,做他那种工作,很伤脑的。”
孙玫点头:“是啊,所以我也经常劝老唐,没事儿别再烦孩子了,孩子也不容易。”
俩人端着咖啡和茶点出去。
唐熠和唐世明在书房谈事情,进去好一会儿了。
蒋凡晞站在走廊这一侧瞧了眼,见书房门紧闭,返回客厅:“玫姨,他们好像在谈事情,要不您把咖啡和茶点给他们端进去?”
孙玫想了下,说:“要不你端进去,顺便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想起唐世明曾经训斥孙玫和唐焌的妻子,说男人谈事情女人一边去,蒋凡晞本能地抗拒:“公公会不高兴。”
孙玫已经将三杯咖啡和三份茶点挪到一个托盘上,端着就走过来给蒋凡晞,小声说:“不会的。你拿进去,老唐不会生气。我跟你说,你进去就跟小熠坐在一块,听听看他们在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