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把车停在美食城外面,没熄火,问蒋凡晞:“你要上洗手间吗?”
“要。”
车子熄火,俩人下了车。
唐熠从主驾绕到副驾那侧,习惯性又去牵蒋凡晞的手,被她拍开:“不想跟你牵手!”
察觉出她在生气,唐熠面色稍有缓和,强硬牵上,紧紧拢着:“生气了?”
“能不气吗?你看你刚才怎么说话的?”
俩人进了美食城,一路往洗手间方向走。
人有点多,唐熠改而将蒋凡晞揽在臂弯里,低头,压低声音解释:“我不是限制你跟朋友来往,而是……你明知道他们对你的意思,最好是避讳一下。”
蒋凡晞明知道他这是不健康的占有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恼了几秒,顿住脚步,转身面向唐熠:“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你以前很大度的,除了不让我抽烟,就不会干涉我其他事情。”
唐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这种事情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大度。”
蒋凡晞无语了,什么都不想说,甩开他的手,直接进女洗手间。
再出来,唐熠站在外头等她,手里拿着一张甩开的纸巾,等她洗完手,递上来给她擦手。
她擦着手,心里想着事。
刚才上洗手间那几分钟时间,她其实也想明白了,唐熠这是上次看到知乎那个帖子的后遗症。
那天晚上他本来说要一起听械客的歌,其实就是想当天把这个问题摊开了讲,后来他们回家太累,就没再聊起这个话题,于是他心里的疙瘩就一直在那儿,如果不解决,以后她每提一次司辰和乐队,他估计都会不高兴。
俩人重新上了车,蒋凡晞坐到主驾,调整了一下座椅高度和后视镜,没启动车子,拿出保温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杯盖重新扣上。
她握着保温杯,沉默几秒,冷静道:“械客成立十四周年,我和他们认识十五年,我如果想跟曾嘉或者司辰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现在和我去度蜜月的人就不是你了,你能明白吗?我好像没跟你说过,18岁生日当晚收到曾嘉的表白?”
这番话太狠,唐熠直接黑脸。
老婆十八岁就被男人表白,这话无疑是往他伤口上撒盐。想起年幼单纯的蒋凡晞在异国他乡被曾嘉那个混子表白,他拳头硬了。
蒋凡晞看他一眼,随后看向窗外。
服务站还挺热闹,年轻男女们结伴自驾游,从一辆辆私家车上下来,进入美食城,他们说笑抽烟,推推搡搡,就跟当年的械客一样。
这种日子,蒋凡晞是怀念的,但她主动选择了和唐熠过踏实的生活,就不会留恋潇洒肆意的过去。
“你在国外生活过那么多年,最清楚海归男女们的交友习惯。说难听的,我但凡是个开放点的女人,在你之前,至少得交往十个男朋友。之所以一直单着,就因为我想对自己、对我未来的丈夫,也就是你,负责人,你懂吗?”
她越说越恼火,脚往车垫上重重一踩,本想说“我要是个随便的女人,在你被软禁波士顿那两年就跟别人了”,但两句话凝在舌尖转了几道,终究是没忍心说出口。
唐熠是她的软肋啊……
冷静半晌,叹了叹气,转身抱住唐熠,软软道:“就像你说的,婚前不会,婚后更不会。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别人有暧昧。不要再瞎想了,好吗?”
唐熠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分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唇抵着她的眉心:“以后你和他们见面,带上我。”
蒋凡晞哭笑不得:“知道了!你管太严了,我爸都没你这么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