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危机感满满。
“叹什么气?”
唐熠推开淋浴房的移门出来,腰间系一条浴巾,走到另一个台盆前擦头发。
蒋凡晞看一眼隔壁镜子里他紧致的皮肤:“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四。”
“我在想你好像这几年都没变,”蒋凡晞食指和中指比划成v,巴拉着自己的法令纹,“可我都长纹了。”
唐熠转身,双手往她肩上一按,带着她面向自己:“我看看,哪里长纹了?”
“法令纹啊。”
唐熠佯装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说:“这不是法令纹吧,这好像是笑起来特别可爱的女孩子都会有。”
“呜呜呜……真的吗?”
“当然。”
蒋凡晞扭头,又对着镜子扬起夸张的笑,尽量把苹果肌挤到嘭的状态。
唐熠边擦头发边从镜子里看她,唇角溢着宠溺的笑。
……
八月中旬,smg的全智能工厂验收完毕,蒋凡晞和任泫寒全身心投入芯片项目的研发。
实验室还是搭在中关村,他们从清华大学招了一批计算机、通信、电子电气的硕士博士,之前一直帮任泫寒做算法工作的同学也加入,这些人组件了一支研发团队。
由于任泫寒和蒋凡晞已经完成前期研发工作的三分之二,团队主要负责完成最后三分之一的研发、芯片生产及后期各种性能测试。
同一时间,位于中关村附近的厂房也快完工,就等年底国外和台湾的设备交付、样品芯片性能测试没问题,就可进行小量生产,然后开始市场推广。
一切都顺利有序地进行着,直到十月中旬……
几个月前就订好的光刻机,突然接到厂商的通知,说因为受疫情及进口政策影响,一些配件断货,因此蒋凡晞他们需要的光刻机生产不出来了。供应商主张取消合同,走赔款程序。
光刻机是制造芯片最重要的核心设备,没有光刻机,就算技术再好,芯片也做不出来。
一夕之间,整个团队像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蒋凡晞和任泫寒更是几乎愁白头发。
蒋凡晞还好,回家跟唐熠吐槽吐槽,唐熠给她想想办法开导一下,她第二天也就能重新振作,可任泫寒顶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几次在实验室里精神崩溃、砸东西、吼叫、暴走。
所有人都束手无措,就是蒋凡晞也安抚不了他,看着他这样,只能默默流泪。
这一天,蒋凡晞又打电话去台湾,跟厂商负责人交涉。
“王总,拜托您一定要多帮帮忙!我们现在所有研发工作都完成了,就差设备过来做样了,你们一句话说设备做不了,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前后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她已是好话说尽、也承诺可以多支付设备款,但厂商那边说不行就是不行,他们也没办法。
“啊!啊!……哗啦啦……”
外头忽然传来几声尖叫,以及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蒋凡晞一惊,抬头看去。
任泫寒又崩溃了,把会议室里一大面玻璃写字板搬起来砸了,玻璃碎了一地,一旁的女同事受到惊吓,蹲在地上呜呜哭泣。
蒋凡晞闭了闭眼睛,已是心力交瘁。
她咬牙,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硬气道:“王总,如果您还是不愿帮我们生产设备,那我可是要亲自去台湾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