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他母亲在他十岁那年便撒手人寰,这种遗憾随着母亲的永远离开人世而变得刻骨。
除非他对他母亲不易的十年单身妈妈生活、对他母亲最终的离去感到释怀,才有可能与生父和解。
可这几乎不可能。
一个从小没有父亲的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十年,却还遭遇母亲被癌症折磨到死去,他书房里摆放着抬头就能看见的与母亲的合影,连保险柜的密码都是母亲的忌日……
可见他对母亲有多依恋,而母亲的死,对他来说有多么难以释怀。
依恋着,却又永远失去。
这样的人,他是孤独的。
蒋凡晞眼泪簌簌而流。
她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恋爱时,唐熠每晚睡前都要打电话给她,有时候明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讲,他都一定要跟她聊个二三十分钟才肯挂断电话。
也许那通电话,就是在疗愈他深夜内心的不安,让他感觉自己不再孤独,有人关心,有人爱。
蒋凡晞却将这当成麻烦与负担,甚至成为分手后不愿复合的理由之一。
也许唐熠在学着做一个适合她的男人时,内心也生出了彷徨与无措。
……
蒋凡晞没忍住,双手楼上唐熠放在挡杆上的手臂,脑袋枕到他肩上,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道:“韩熠,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爱你。”
唐熠笑:“怎么突然给我改姓了?”
“我觉得你肯定会比较喜欢‘韩熠’这个名字。”
唐熠点头,她也感受到那份肯定,红着眼睛笑问:“那我以后直接喊你韩熠哦?”
刚说完,就娇娇柔柔地呼了两声:“韩先生~韩先生~”
唐熠大笑,清润爽朗的笑声回旋在小小的车厢里。
见他开怀,蒋凡晞稍稍放了心,有意逗他开心,又做作地说了一声:“韩先生~我爱你!”
唐熠却收起笑,佯装严肃:
“后面那三个字我很受用,‘韩先生’就不必了。你这么喊,会让我想起资助过你的那个老男人。”
蒋凡晞哈哈大笑,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结果没想到我的资助人不仅不是老男人,还是一位绅士温柔、英俊帅气,还……”
她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红着脸垂下脑袋。
唐熠垂眸看她一眼:“还什么?”
她抿着唇,小小声:“还特别厉害……”
唐熠佯装不知:“哪个特别厉害?”
蒋凡晞:“……”
“哪个你要说清楚,不然我怎么知道哪个要继续保持?”
蒋凡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