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琦愤然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替他作证?他是我什么人?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会为他作证的!”
蒋凡晞知道以安琦现在的情绪状态是没法好好思考的,她不再劝,转而问:“唐熠那天没有喝酒对吧?他要是喝酒了,是绝对不会开车的,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安琦没吭声。
蒋凡晞又问:“当时,警察要他去警局配合调查,他提出要去医院抽血检查,但是警察拒绝了,对吗?”
安琦仍是不说话。
蒋凡晞就知道了,事实应该就是如此。
她试探安琦:“你当时在车上,看到他被警察打了,你不难受吗?”
安琦原本还愤怒的脸色略有松动,说:“警察没打他,是他拒绝上警车,警察要拿手铐扣他,他不愿意被扣,于是两三名警察上前要制服他,然后就发生了冲突,警察就说他袭警。”
“你觉得是他主动袭警吗?”
“不是。”安琦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我那天在副驾,把当时的情况都拍下来了。”
蒋凡晞眼睛一亮,生出希望:“可以把这段视频发给我吗?”
安琦挑眉看向她,冷笑:“可以,你要救他是吧?你跟他分手,并且从此在他身边消失,那我就去警察局为他作证,还把这段视频拿出来!”
蒋凡晞眸光一沉,脸上客气的笑登时收得干干净净,冷声问:“你又何苦这样,就算我与唐熠分手,唐熠就会跟你在一起吗?”
安琦笑,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收进包里,提着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蒋凡晞:“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愿意让你得到!”
说完,“哼”一声,径直开门离去。
蒋凡晞无奈摇摇头,走去将大门关好,拿出录音笔、手机和笔电,将拍下来的片段拷到电脑上,发给周恒,附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用处】
周恒片刻后回:【我立刻通知律师】
蒋凡晞合上笔电,脑子还是一团乱。
她走到落地窗边,不远处的密歇根湖今晚有navy pier的烟火表演,很绚丽也很漂亮,可她无心欣赏。
唐熠还关在警局,什么时候能出来都不知道,她怎么有心情观赏烟花。
她心情持续低落,仿佛回到蒋志存发生意外的那一年,绝望、迷茫、无力,看不到未来。
得知唐熠出事至今已过去五天,她不曾有一刻抛下他的想法,只想与他共渡难关。
可唐熠……不配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是因为知道安琦会拿作证要挟,他不愿妥协,所以干脆打算略过安琦当时也在车中这一事实?
可安琦不愿作证,与他不配合,好像没有因果关系,他仍然可以跟律师实话实说当时车上发生的一切,包括安琦在车中的事实,还有他当时为什么要超速……
想得多了,蒋凡晞头疼不已。
整整三十个小时没合眼,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要爆炸了,再也想不出任何头绪。
她去衣帽间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