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就只有吴二了。”冯宝抛出了诱饵，慢慢的说道，“吴二此人贪财好色，最易下手，虽然旁边有人监视，但私下接触一下还是可以的。”

“哦，冯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些？”孙掌柜面色忽然起了疑心，问道。

“吴二，在范府，被秦睿称为心腹狗腿子，没人不知道的。”冯宝面不改色的说道，“秦睿安排我工作，大部分都是通过吴二来通知的，你说我会不知道这些？为了保住我在玻璃厂的位置，我请吴二喝了多少次花酒，你们不知道？”

冯宝这么一说，孙掌柜就打消了疑虑，确实，冯宝说得都是事实。说谎最高的境界就是说100句真话中，掺一两句致命的假话即可。

吴二知道玻璃配方吗？当然不知道，范正卿知道。

冯宝跟孙掌柜聊得都是真事，只是把最主要的名字改了。

“那冯先生认为，吴二能将配方卖给我们吗？”孙掌柜试探性的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冯宝想也没想，就回答说。

“冯先生能聊聊吴二这个人吗？”孙掌柜接着又问道。

“吴二啊，我不是说了吗？贪财好色。”冯宝略一思索，继续说道，“不过对范家很忠诚，是范家的老人儿了。”

“贪财好色？能不能细细说一下？”孙掌柜近前一步，问道。

“吴二这个人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在范府贪财是出了名的，而且没有底限。”冯宝优哉游哉的说道，“别看吴二现在赚这么多钱，你给他100两银子，让他到大街上脱光了跑一圈，他肯定干。用他的话说，脱光了跑又不缺点什么，有银子不赚王八蛋。”

“这人居然如此没有下限？”孙掌柜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我们调查过吴二的信息，却没有这些呢？”

“你们跟他喝过酒、去过青楼吗？怎么会知道这些？”冯宝斜着眼睛，轻蔑的看了一眼孙掌柜。

孙掌柜瞬间无语。

“至于说吴二好色，呵呵，吴二这两年赚的钱，有一半花在了燕春楼的女人肚皮上。”冯宝说道。

孙掌柜点点头，这点他倒是知道，吴二经常流连声色场所，“那冯先生以为吴二该如何突破？”

“这我就不知道了。”冯宝决定适可而止，再多就有嫌疑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吴二在武清县有个相好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哦，是吗？”孙掌柜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有次和吴二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无意间透露的。”冯宝慢慢说道，“不过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冯宝给出具体地址，精明的孙掌柜肯定有所怀疑，是不是圈套。冯宝这样说，反而增加了消息的真实性。

孙掌柜点了点头，又跟冯宝聊了几句，让他抓紧时间继续做试验，争取早日找到最佳比例，冯宝点了点头，又开始指挥起来。

孙掌柜来到东主江启贤的万山别业中，跟江启贤汇报了冯宝试验的情况和谈话内容，说道，“东家，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玻璃原材料的配比很关键，冯宝已经烧制出玻璃来，但里面杂质很多，不清晰，而且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