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
不过不是血,是皮鞋落地的声音。
伴随着这一声以及中年男人恐惧到颤栗不止的身体,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双价值不菲到他根本认不出牌子的皮鞋。
却令他熟悉恐惧到颤栗。
锃亮反光。
他甚至能从上看到自己惊恐到瞳孔微缩的那张恐惧到扭曲的面孔。
“求求您!!求求您了……!”
他眼中恍惚双目无,伸出一双颤抖苍老的手似是想要抓住眼前皮鞋主人的什么,下一秒,惨叫出声,倒地昏厥。
他的手被连根切断了。
是飞刀。
飞刀连根斩断他的手指后速度快到甚至没沾染到一丝血迹,“啪”插进了地面上。
满屋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跟在皮鞋主人身后的保镖还立刻上前,熟练地拿出一方手帕。
“这次切得好看吗?”
一声轻笑响起,声音暗沉却又黏腻磁性,像是能拉出丝儿般的磁,藕断丝连撩人心弦。
但在场没有一个人被他的声音撩到,那已经昏厥过去的人听到这刻入他灵魂让他恐惧的声音时身体甚至还抽搐了一下。
立刻有保镖自觉上前将那已经不知死活的人拖走,拉出一片血色。
跟在他身后的保镖淡定回答:“您每一次都切得很好看。”
“真的吗?”男人笑了,转头眼眸弯弯的像是一弯明月,猩红的瞳孔泛着兴奋的光。
“当然是真的。”
保镖边回答边拿着手帕垂眸细细给他擦着手,那双手细腻如白玉,娇生惯养似的,像是个金贵的小少爷才能有的手。
“阿忠,所以我最喜欢你了。”男人笑得更开心了,他伸出手看了看,满意地看上面的血渍被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猩红的眼眸骤然一弯,转头一歪头,唇线一挑。
发丝从脸颊边垂下,他低声说:“阿忠,其实我今天不打算见血的,你说人为什么会流血呢,真晦气……我也是太兴奋了,也是我的不对。”
“您没有什么不对的。您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保镖垂眼淡定道。
“真好啊。”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同样猩红的舌尖和可怖的尖尖利齿,“阿忠,她要是跟你的想法一样就好啦——嗯,不行。”
他猩红的瞳孔中泛着某种狂热诡异的光。
“她不能跟你们一样。她就是跟你们不一样所以才格外有趣。有趣到我想切开她的身体看看里面是不是也跟你们不一样。哎呀,不能这么想,她最讨厌我这样了。阿忠,我很讨人厌吗?”
“您很讨人喜欢。”保镖面不改色地在满地还新鲜的血痕中这么道,那双平静无波的眸中鲜明的倒映着一片血色以及血色旁的那笑得眉眼弯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