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说过我们是在谈恋爱。”他微微皱着眉把自己的袖口扯回,一点一点抚平被抓得乱糟糟的痕迹,“当时我说的也是‘我很喜欢你的小痣,长得很标致’,唉,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不好好听人说话的人了。”
“徒增烦恼。”
这四个字如同诅咒般一点点刻印在女护士的心脏上,疼得她几乎窒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里,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才撕心裂肺地哭出声。
这么个仿佛自带魔力般的男人,自己仅仅与他相处几天却仿佛整个人的魂都落在了他身上,再也收不回来。
哪怕能感觉到他偶尔间流露出的漫不经心,可心中那股被这人疼宠着般的甜蜜感让她下意识忽略这些显而易见的细节。
在他到医院的那一天,所有护士的芳心都落在了他身上,包括自己,那逆光而来扶着眼镜唯独冲她微笑一瞬的人,彻底让自己丢了魂,失了心。
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想缠着他,想与他一辈子,可卑微求爱的结果却换来了那人清淡又温柔的一声徒增烦恼。
她,成了她爱的人的烦恼。
伏在床上的淡薄身影颤抖得几欲昏迷。
“烦恼。”
—
“阿简。”
赵以南扶了扶金丝眼镜,含笑步入内间,表情心态完全不像是刚跟人掰了的状态,看向云简的眼神深邃温柔。
云简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手里拿着刚找到的碘伏,扔给了齐嚣,不言。
齐嚣看了眼云简,又皱着眉头看了眼赵以南,扬了扬下颚,开口了。
“你谁啊,你俩认识?”
赵以南不甚在意地瞥了眼齐嚣,没理他,凑到云简跟前,缓缓向她伸手,唇边含笑。
云简蹙眉一抓,抓得他手腕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嘣”声,冷冷地看着他。
赵以南疼得一个哆嗦,“嘶”了声,抽回手一看,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腕出现了个骇人的红印子,他叹了口气,抬眼委屈地指了指云简身后衣架上挂着的白大褂。
“阿简,我只是想拿衣服。”
云简“呵呵”一声,转身走远,冷眼看着他一边疼得呻|吟一边艰难地穿上白大褂。
齐嚣幸灾乐祸地看了眼赵以南,大爷似的把腿一翘,眯着眼说:“小爷腿伤了。你是校医对吧?赶紧的给小爷上药。”
赵以南“啧”了声,柔色收起,冷淡地看了眼齐嚣,哼笑一声,“小同学,碘伏在你手里,赶紧自己擦擦吧。免得再晚点伤口都要长好了。”
“你找茬?”齐嚣在除了云简以外的人的面前还是很嚣张的,“上次小爷来这儿校医根本不是你,这么快就换人了?”
赵以南扶了扶眼镜,温柔的目光落到云简身上,“我以前是这里的校医,实习期结束后就去了医院正式工作,可是……我根本忘不掉这所学校的某个人,于是就又回来了。”
那种令人鸡皮疙瘩骤起的目光让云简狠狠蹙起了眉,拳头梆硬,只听着赵以南又笑眯眯地说。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吧,阿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