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陆总不光玩金融,还养了个娱乐公司?”
“这位许小姐就是您公司里的艺人吧?”
许春秋感受到数不清的、脏兮兮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抿了抿嘴,视若不见。
可是陆修却当场就拉下脸来,原本有些醉眼朦胧的眼睛一下子凌厉起来,一个眼刀甩过去,那其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闭嘴。
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醉迷糊了,他一抬手,摔了手边的杯子。
装红酒的玻璃杯碎在地上,一声脆响,遍地都是玻璃碴子。
许春秋小心翼翼的避开,正要去拉他的手腕,却发现左臂的袖子被酒液染的一塌糊涂,都湿透了。
她没有办法,只好俯身把他放回原地,替他挽起袖子。
撤下袖口的水晶袖扣,再解开衬衫的扣子,她顺着手臂替他把袖子挽起来。
陆修的手腕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露了出来。
许春秋低头一看,突然愣住了。
他左腕上六十万的江诗丹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廉价的、路边摊上随处可见的兔子发圈。
那个发圈箍得有点紧,腕骨周围被轧出了一圈红印。
谁也没有想到华融金融的陆总这样纯情,竟然学着高中生的样子在手腕上戴小皮筋。
满座的投资人一片愕然,谁也没有说话,许春秋下意识的摸一摸自己头上的发圈。
一模一样的兔子发圈。
她的心中微微一动。
“来,我们起来。”许春秋抿着唇,总算是把他的整个身体的重量艰难的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从旁人的视角来看,陆修摇摇晃晃的起来,长手一揽搭住小姑娘的肩头,倒像是故意的似的。
她感觉到陆修的脸就埋在他的肩颈处,一呼一吸,带着酒气的呼吸就喷吐在她的脖颈上,许春秋的耳朵尖倏地就红了。
她听到陆修凑在自己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低的说:“许……春秋,你是……许春秋……吗?”
她客气的朝着包厢里列席的宾客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失陪了。”
接着艰难的撑着陆修下了楼。
他们顺着电梯直接下了地下车库,小白看到陆修醉成这样,显然也吓了一跳:“我进公司这么久,从来没有见陆总喝醉过。”
许春秋有些撑不住了,小声说:“快快快,帮把手。”
两个人合力,好不容易把他折腾到车上去,陆修上了车,总算是清醒了些,他难受的靠在后座的靠背上,哑着嗓子问:“怎么是你过来了,楚门呢?”
还不等许春秋说话,小白先说了:“您不是给我发的短信吗?”
“刚刚收到您的短信的时候我也纳闷呢,原本都要到公寓楼了,小许老师说让先来接您。”
陆修这才回过味儿来:“哦,我可能刚刚给楚门发消息的时候发错了,你俩的名字一上一下的挨在一块儿……”
他说着说着,又阖上了眼睛,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带着满身的酒气睡得醉醺醺的。
许春秋从脚下的提兜里扯出一条自己在车上睡觉的时候盖的毯子,小心翼翼的替他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