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乡接连推行新商税和田税,若不能交齐夏税,用什么来说服弘治皇帝推行天下。”
严成锦心想,不仅要交,还打算连历年的欠税也补齐,让弘治皇帝大吃一惊。
需要一大笔银子。
“小冰河期,入冬后又会越来越冷,路上堆满积雪,商人必定会减少许多,慎重起见,现在要储备点银子。”
良乡的库银,来于田赋和商税,田赋能交上来多少,现在还不好说。
商税刚刚变法,立即提高征收,似乎有点不仁道。
严成锦陷入了沉思。
远远望去,良乡的楼宇林立,宛若一座遗立在阡陌中的孤岛,似乎总却少什么。
“把轿子上的笔和纸拿来。”
“少爷,给!”
严成锦就地写生,在工部观政,学到了一手绘图的本事,照着良乡县的大概模样画起来。
“少爷这圆,画得真好。”
严成锦自己也觉得满意。
坐上轿子,进了良乡县,严成锦找到宋景。
“让所有匠人,帮本官造一个东西。”
宋景看了一眼图纸,依稀能看出来是良乡,在良乡旁边,还有一个巨大之物,比所有的楼宇都高,有半山大小。
“大人要做一个大水车?”
“这是摩天水车,结构像水车,却与水车有极大的不同,上头坐人。”
宋景有些茫然:“……谁会坐在上头?”
“本官也不知道,你做便是,下头的基座用铁,否则撑不住,很快之后就要下雪了,要尽快,入了冬,说不得真没人坐。”
摩天轮的构造与水车极为相似,底下用铁制基座,整个摩天伦用木头,毫无技术难度。
宋景去找衙门的户房要银子。
做这么大一个水车用来坐人,脑子有屎把这个人?户房的文吏不敢给银子,反而去找张贤。
“大人,小的对这笔银子有意见。”文吏许盛递上图纸:“此人说要在良乡做这样大一架水车。”
“此乃严大人的意思。”严成锦让他来衙门要银子。
张贤接过图纸瞧了一眼,得动用想象才能看出来,这是一架水车。
“多少两银子。”
“至少要八百两。”
宋景算过了匠人的工钱和木料,在良乡还算便宜。
张贤心头被割了一块肉般难受,“是浪费银子一些,给他吧。”
这几日,严成锦在良乡县督工,匠人们是些老师傅,一说水车大伙都懂,不就是大了点吗?
铸铁的师傅打造一个巨大的基座。
没过几日,数百人抬着一个庞然大物,去往良乡的西南空地。
“从京城来良乡的官道上,远远望去,就属这个地方最好,半隐半现。”严成锦暗想。
张贤目瞪口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水车。
良乡的士绅们听说后,纷纷来围观,跟着巨型水车来到良乡的西南空地。
除了严成锦,谁都不知这是什么。
摩天水车,良乡新地标!
一座城有了地标,就有了灵魂。
就如同看到天安门,就会想起北京,看到举手女神,就会想起m国,看到胜利门,就会想起f国,看到瞌睡塔,就会想起意大力。
说起摩天水车,将会想起良乡。
铁架基座比较高,有高度差,几千匠人用巨大的绳索,将它吊起来,架在基座上。
没有电,纯手工摩天轮……匠心制动。
张贤诧异:“大人,这是?”
“良乡的新创收项目,坐上去能俯看良乡全景,五钱银子一个人,转两圈。”严成锦觉得已经很良心了。
有很多都只转一圈,他这个还多赠送一圈呢。
一旁的王不岁听闻,照着原话喊了一遍。
周围围满了来看热闹的商人,一时间无人敢上。